西酉族长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两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许久之后,他走到止期的面前,对着止期说道:“走,带我去那客栈看看?”
止期答应着,便随着店小二一起领着西酉族长走出了滉昉堂,他们朝着街角的那家客栈走去。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街边拐角的客栈里面,那店小二领着西酉族长进入了叶绿族长曾经居住过的那间上好的房间。
西酉族长走进客栈里叶绿族长住过的房间,整个房间除了阔气一些之外,和一般的客房倒无多大区别,房间里有一扇窗户。西酉族长走到窗户前,他推开窗户,窗户下的街面上有一些稀稀疏疏经过的路人,窗口处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痕迹。
西酉族长转身观察着整个房间,房间里面的床铺上被铺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也干干净净的。
“这房间,你打扫过了吗?”西酉族长问一边站着的店小二道。
“西酉族长,这个房间我还没来得及清扫呢,这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比这客栈里面其他的房间都贵很多,也没几个人能住得起,所有一般打扫的比较迟些,这些应该都是叶绿族长走的时候亲自整理过的。”那店小二说道。
西酉族长思忖着,那店小二说的没错,叶绿族长的生活习惯他还是很了解的,这房间里面叶绿族长用过的东西应该都被她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么看来,叶绿族长不是被人绑架或者挟持离开这家客栈的,她应该是自己走出这家客栈的才对。
“你有没有询问过这里经过的路人?”西酉族长又转过脸看着止期问道。
“西酉族长,这附近经过的人我都一一询问过了,没有人看见叶绿族长,附近的商户我也都挨家挨户的询问过,没有任何叶绿族长的消息!”止期回答道。
“叶绿族长离开的那会,我应该是去集市买菜来着,不然她离开客栈,我一定会看见的,而且那个时候,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人看见叶绿族长经过的!”那店小二补充着说道。
“你买菜是朝着哪个方向去的?”西酉族长又问道。
“我买菜的集市是在东边。”那店小二回答道。
“客栈处在街口的拐角处,你去了东边,如果叶绿族长去了东边,或许会和你撞个面对面!”西酉族长自言道。
“你说得对,如果叶绿族长离开客栈,去了东边的话,我们很可能会撞见。”那店小二插话说道。
“这么看来,叶绿族长出了客栈,朝北边的这条路走去了!”西酉族长一边想着一边自言着。
西酉族长一边思考着,一边朝着房间里的床边准备坐下。就在这时,她看见了床上叠放整齐的被子的一角似乎有些破碎,他指着那一丁点快要破碎的地方问店小二道:“这是什么,这最好的房间用这么劣质的物品吗?”
那店小二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了看,说道:“不可能,这个房间上个客人离开后,这是我新换的被褥,这破碎应该是……”
“应该是叶绿族长弄破的,是吗?”西酉族长接着那店小二的话说道。
“西酉族长,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我肯定应该是叶绿族长住进来之后才破损的。”那店小二委婉地回答道。
西酉族长想起店小二说过,那退房的客人听到了这里奇怪的声音。西酉族长展开那被叠放整齐的被子,他在被子的一面上发现了一道指甲抓过的痕迹,他掀开被子,在下面的褥子上面,也留下了几道轻微的抓痕,在床沿处,也有一些指甲划过的痕迹,只是明显有被人擦拭过,西酉族长想这也许是叶绿族长自己擦拭过了。
此时,西酉族长走向止期,对着止期说道:“现在我们回滉昉堂!”
止期看着西酉族长问道:“那这店小二呢,我带回滉昉堂吗?”
“不,放了店小二,这事和他没有关系!”西酉族长一边朝外走着,一边说道。
西酉族长和止期一行几人回到了滉昉堂里,在滉昉堂的厅堂里面,西酉族长令止期开始查找客栈街口向北的那条道路通向哪里,沿途都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听清楚了?”西酉族长问止期道。
“西酉族长,你说的我都清楚了,我会画出一幅详细的地图给你查看!”止期回答道。
西酉族长转身离开厅堂,她朝着宅子边上的庭院中走去,他找到了那个说自己看见叶绿族长离开滉昉堂的女仆。
“你经常在这轩辕柏树下,你有没有看见叶绿族长有什么异常之处?”西酉族长问那女仆道。
“这个……”那女仆犹豫着,似乎不知道西酉族长想要问她什么。
“就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自言自语着什么?”西酉族长又说道。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有一阵子看见叶绿族长一个人坐在这轩辕柏树下的秋千上面,似乎像是和谁说着什么,可是我只看见叶绿族长一个人坐在这秋千上面。”那女仆说道。
“她经常这样吗?”西酉族长又问道。
“不,西酉族长,这种情况很少,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可得向你禀报一下!”那女仆说道。
“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快说?”西酉族长又说道。
“十年庆典的那一天,叶绿族长好像很奇怪的样子,那一天这滉昉堂里来了很多的客人,可是她总是站在滉昉堂里人少而僻静的地方,一个人似乎一直在自言自语着什么。还有,那一天她好像还走出了滉昉堂的大门,不过叶绿族长在大门外也没有停留多久,就又走进来了。”那女仆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西酉族长又问道。
“有些我也是听女仆们在一起的时候提起过,哦,对了,那一天她好像还去了后院,似乎是朝着那庙堂的方向去的。不过时间也不长,有人看见叶绿族长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着什么。还有,叶绿族长从那后院出来后,就来到了轩辕柏树下的秋千上坐着,叶绿族长的头发似乎和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只是看着感觉乱糟糟的,还有她身上的衣服,看着似乎沾满了地上的泥土。”那女仆讲述着。
“还有什么?”西酉族长继续问道,他怕那女仆忘记了某些细微之处。
“别的,好像没有什么了,就那一天她一直很奇怪地自言自语着什么。”那女仆犹豫着,想了想又说道。
西酉族长回想着,十年庆典的那一天,自己喝太多酒了,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叶绿族长在哪里。他想起那天他自己路过这轩辕柏树下的时候,确实看见叶绿族长一个人坐在这轩辕柏树下的秋千吊椅上面,他听到叶绿族长的口中一直呼喊着“孩子,孩子!”而他自己还告诉叶绿族长,孩子恩荷和几个客人在前厅的院子里正玩着呢。西酉族长感觉到了疑惑,因为叶绿族长一向是直接呼喊孩子恩荷的名字的,那一天她却只喊着孩子,西酉族长更加的感到奇怪。
西酉族长坐在那摇摆的秋千吊椅上面,他闭上眼睛,他的大脑又开始飞速运转着,她突然想起来孩子恩荷的以前,恩荷曾经也一个人喜欢坐在这秋千吊椅上面,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什么。
西酉族长突然睁开双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叶绿族长也和曾经的孩子恩荷一样,看见了这滉昉堂中游离的鬼魂,可是那天盲眼术士也在这里,怎么可能有鬼魂出现在这轩辕柏树下面。又难道是,叶绿族长被鬼魂附体了,就和孩子恩荷曾经一样。可是后来,孩子恩荷在后院的木桶中被盲眼术士驱离了身体里附着的鬼魂,那是自己亲眼所看见的,也不得不相信的诡异的事情。
西酉族长突然感觉到了一些后怕,他倒是希望自己所有的推理都是错的,然而他却无法推翻自己心中已有的推断。
想到此处,西酉族长从那秋千吊椅上站了起来,他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西酉族长来到后院的那道红墙前面,他站在红墙的两扇红门门口,他看着红墙里面,却不见那盲眼术士的身影,他在红墙外面焦急地等待着,许久都未见那盲眼术士走出来。
西酉族长迟迟未看见那盲眼术士的身影,便直接走进了那两扇红门,他越过面前的祭坛,直接朝着庙堂里面走去。西酉族长进入庙堂,沿着一侧的楼梯朝着庙堂正殿的下方走去。
他走到水潭边上的时候,他四处看了看,却不见盲眼术士的身影,正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西酉族长,我不是告诉过你,近几日不要踏入这后院的红墙之内,难道你忘记了吗?”这是盲眼术士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西酉族长转头问道。
“我在这里,你面前的水潭之中!”那盲眼术士回答道。
西酉族长朝着面前的那汪清澈的水潭中望去,只见水潭的中央冒着一些微小的水泡,不一会,冒着水泡的水面逐渐浮出一个脑袋来,那脑袋正是盲眼术士。
“哎呀,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躲在这水潭下面!”西酉族长着急地说道。
“不急,不急!你先下来?”西酉族长站在水池边上回答道。
“我着急,叶绿族长好像是出事了,你得帮帮我!”西酉族长对着水潭中央的那盲眼术士说道。
“哈哈哈,不急,不急!你且下来慢慢说与我听!”那盲眼术士微笑着说道。
西酉族长有求于眼前的盲眼术士,就算她再怎么着急,却也只能暂且听从盲眼术士的话。西酉族长缓缓地走入水潭,待脚下清澈的池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感觉到了一阵阵凉意,随后便渐渐温暖了起来。这池水中似乎拥有某种力量一般,让他心中的烦恼瞬间消散,他的脑子里面竟不停地闪现着曾经温馨的画面,有与苏沐的初次相识的懵懂,有和叶绿族长肌肤之亲的狂热,还有鸢千族钰蕊曾经的蹁跹舞姿……
“你这么着急找我何事,还是叶绿族长的事情吗,她有消息了吗?”那盲眼术士问道。
“唉,你让我下水,我竟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叶绿族长离开了滉昉堂,她在街口的一家客栈短暂停留了一个早晨,随后就从那客栈消失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西酉族长说道。
“不急,不急!若是遇到什么孤魂野鬼,我定能帮你,只是这人自己走失了,恐怕我也回天乏术啊!”那盲眼术士言道。
“你说这个我懂,不过通过我这一天来的调查,叶绿族长似乎被鬼魂缠绕,我听滉昉堂里一个女仆的描述,她离开之前的种种表现竟和曾经的孩子恩荷很为相似!”西酉族长说道。
“你怀疑叶绿族长和孩子恩荷一样,被鬼魂附体了吗?”那盲眼术士转过脸面向西酉族长问道。
“她离开前的种种表现不得不让我这么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吗?”西酉族长问道。
“若真是这样,被鬼魂附体,我倒是可以帮忙,不过,那也得先找到叶绿族长,把她带回这滉昉堂之中,我才能施展法力!”那盲眼术士说道。
“就是不知道她为何离开这滉昉堂,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西酉族长言道。
“因为你,何出此言?”那盲眼术士问道。
“哦,没什么,也许是因我生气了,才离开这滉昉堂的!”西酉族长想了想,敷衍着说道。
“哈哈哈,你既然想让我帮你,你就得告诉我实情,我们相处这么多日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那盲眼术士说道。
“哎,这个我难以启齿,十年庆典那一晚,我与叶绿族长行肌肤之爱时,似乎弄伤了她。”西酉族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以我看,叶绿族长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离开这滉昉堂,她可是一族之长,这游尕族可离不开她!”那盲眼术士说道。
“你说的很对,我也这么认为,那一夜,我似乎听到了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当晚,我以为我喝醉了,现在回想起来,叶绿族长身体里发出了一个像是小女孩的声音。在这之前,有仆人看见她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什么,和孩子恩荷以前的情况如出一辙。”西酉族长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