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散开——”
话音未落,林叶“哗”地扬起!
一道黑影已然破叶而至,疾若雷霆!
长刀出鞘,带着山岳之力横扫而来!
“他来了!!”
三人同时变色,抬手出刀,然而为时已晚!
第一人手臂刚提起,整条前臂便被刀光削落,连带刀刃落地,鲜血激喷如泉!
“啊——!!”
惨叫还未响完,第二刀已至!
顾长安宛若一头下山猛虎,刀法不见招式,却狠辣凶狠至极!
第二人硬拼之下,胸膛被一刀斜斩,从肩到腹斜裂,血肉翻飞!
只剩最后一人,惊恐地往后退,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饶命——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顾长安缓缓停下,衣袖猎猎,面色冰冷。
他并未立刻动手,反而静静地看着那人:
“你是第六个。”
“前面五个都说过同样的话。”
“可他们一个个都没有真话。”
“你想做第七个吗?”
那人吓得肝胆俱裂,颤声叫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只是外围哨探!真正负责这片山林布控的是‘幽影谷二堂’的莫离,那个骨纹蜥也是他调教的!”
“我们只是探子!来收集情报,帮胡宽掌握你们的动向——我们不是主力!”
顾长安凝视他半晌,似在分辨真假,随后微微一叹:
“你说得倒有些意思。”
“但可惜——”
他手中刀忽然抬起,斜劈而下!
血光飞溅,那探子的身体一阵抽搐,随后无声倒下。
“……我从不信怕死之人的话。”
他收刀入鞘,背影冷峻地走入林中深处,像一尊浴血杀神。
接下来数个时辰,顾长安未再回头。
他继续深入山腹,一路所见,全是被刻意布设的陷阱、毒针、诱饵,还有被掩埋的符石暗钉。
但他没有用什么秘法破解。
他蹲下身,挖开泥土,将一块染了黑毒的竹钉拔起,随手折断。
“配毒是腐心散,四息入骨。”
“不是致命伤,但足够让人行动迟缓。”
他将钉头丢在一旁,面无表情:
“你们要么是太自信——要么,是太愚蠢。”
走出陷阱区之后,他终于在一处乱石间发现了山中灵草。
是三株碧幽兰,躲在一块巨石下方,幽幽地泛着微光。
顾长安目光一亮,走近后小心地剥去外土,提起灵根,藏入药囊。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望向西方山岙。
“采药完了,该还路。”
“……也是该收账的时候了。”
他抬脚,朝山谷出口走去。
但在他脚步离开不久,那乱石之后,一缕极细的影子,却悄然滑动,朝谷外方向潜行而去。
那是一条淡灰色的毒蛇,头上生着微微红斑,似乎刚从不远处尸体上嗅到气息。
而在更远处,一道黑衣身影藏身树冠之上,缓缓拿出一面骨质哨子。
轻轻一吹,声音若有若无。
“莫师兄……他往西谷去了。”
...........
阳光正烈,碧空如洗,白云浮于高天之上,如碎绢般缓缓流动。
安霞山脉南麓,昼日正中,群山之中一条密林山道铺展而出,林间藤萝缠枝,山风时作,叶影婆娑如浪。
十余名身着青甲、衣饰统一的修者正缓步穿行林间。他们步履稳健,阵型有序,前后护卫皆神色警惕,目光不时扫向两侧山林。
最前一人年近三旬,面容清俊却沉肃,一身墨青甲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背后长枪泛着乌光,枪尖布有符纹,隐现锋芒。
“戚尧,山道前两里内是否有灵兽活动痕迹?”
那人沉声问道,话音刚落,便有一名瘦削青年上前,双目微闭,手指按地,一阵细密元力波动在地表流转,随即起身答道:
“禀队正——此地最近三日曾有三头异禽经过,其一应为金爪雕,属五品飞禽,疑已栖息于东南二里外崖顶。”
“此外,山土翻动有异,应有地行类妖物活动迹象,但未穿破地表。”
领队男子皱眉,“地行类妖?哪一类?”
戚尧沉思道:“可能是风穴鼍,也可能是潜沙蠡。二者皆以泥地为食,气息微弱,不易察觉。但从草层下渍泥分布来看,更像是……雾蛰鼍。”
“雾蛰鼍?”有人惊道,“那不是最难应付的变异种吗?”
“此地为南麓雨隐带,地湿多腐枝,适合其栖息。”戚尧语气平静,“若是幼体,应在三品上下,不足为惧。”
“都小心。”领队男子眼神一凛,举手下令,“今日我们务要采集‘银叶火棠’十株、‘地阴蜕’五份,之后再清除妖兽异动。”
话音落下,一众青霄卫迅速展开行动。
五人留下护卫林口,其余人分两组,沿着溪道与林谷分别向东南与西侧推进,分头搜索灵植踪迹。
林中光影斑驳,阳光穿枝如碎金,地面湿润泥滑,踩下便有草叶倒折,枝根微颤。
一组人沿着溪流而行,溪水湍急处雾气升腾,一名青霄卫弯身察看岩缝,忽地面色一变:
“副队正,这里有妖气残留。”
他指向一株被掀翻的石蕨,蕨下泥层松动,露出爪痕密布的螺旋形痕迹。
副队正乃是一名高大女将,姓林名栖,从不喜多言,闻声立刻蹲下细查,仅一眼,便断言:
“不是雾蛰鼍,是‘地螘蛛’,行速极快,善织腐丝。此物一旦成群,便能毒侵百步。”
“通知主队,我们转向。”
忽然,一声尖啸划破林谷!
正是东南方向的戚尧所率一组!
“援助!”林栖一声低喝,拔刀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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