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刘田与王猛互换协议后,王猛挥师撤离战场,那整齐的队列仿若一条黑色的长龙,向着本部大营徐徐进发。暂且不表王猛这边的动向,单说刘田。他带领众将返回城中,径直踏入将军大营。
营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石壁上映出幢幢黑影,仿佛也映照着众人此刻沉重又忐忑的心情。刘田在将军坐案前缓缓落座,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苍穹,黑沉沉地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周身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他的目光仿若实质的利刃,缓缓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裹挟着压抑不住的盛怒,在营帐内悠悠回荡:“今日种种变故,诸位有何见解?不妨直言。”众人抬眼望向刘田,心中皆是一凛,彼此对视间,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措,竟无一人敢率先打破这死寂般的沉默。
须臾,刘田见众人皆如噤声的寒蝉,毫无回应,心中的怒火瞬间如汹涌的岩浆般喷发而出。他猛地一掌拍在将军坐案之上,“啪” 的一声脆响,震得案上的笔墨纸砚都瑟瑟发抖,那墨汁在砚台中晃荡,似也被这盛怒惊到。“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且问你们,昨日咱们众将一同商议的城外伏兵之计,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泄露出去的?还不速速给我站出来!莫要妄图隐瞒,这等行径,本帅绝不容忍!” 他的怒吼声在营帐内不断回响,可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众将皆垂首不语,气氛凝重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刘田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怒火,平复了些许情绪后,继续说道:“我平日里待诸位不薄,平日里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你们为何要做出这等背叛之事?你们可清楚,此事干系何等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招致全城沦陷的灭顶之灾。幸而此次只是与王猛议和,倘若两国真的刀兵相向,那必将是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惨状,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又如何对得起这城中的万千黎民,这些后果,你们可曾深思过?”
这时,庞将军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双手抱拳,身姿挺拔,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恭敬说道:“将军,依末将愚见,咱们一众兄弟皆与您同生共死,往日里皆是忠心耿耿,理应不会出现奸细。毕竟昨日大家整日都在营帐内,从日出到日落,并未见有任何人私自外出,这一点营帐守卫也可作证。” 刘田微微点头,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下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水的温热并未驱散他心中的寒意,他缓缓开口:“你所言不假,昨日众人确实都在营帐之中,可我突然想起,有一人却不在……” 话还未说完,他的神色陡然间变得异常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厉声喝道:“不好,定是何德!” 此言一出,众将这才如梦初醒,惊觉何德确实不见踪影,众人面面相觑,神色中满是疑惑与惊讶。
一旁的一名战将见状,急忙上前,抱拳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将军,仅凭何德不在场,便断定他是奸细,似乎证据不足,未免太过草率。或许他只是有急事外出,误了时辰。” 刘田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寒刀,直直地射向那名战将,沉声道:“我岂会如此鲁莽?此事自然是有确凿依据的。” 战将再次抱拳,上前一步,追问道:“还望将军明示,究竟是何依据,能认定是何德所为?末将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事。” 刘田面色凝重,回忆起之前的场景,缓缓说道:“你可还记得王猛曾言,若不信军营中有奸细,不妨去问那只会说话的鸟。” 庞将军听闻此言,猛地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对啊,将军!咱们军营中确实有一只会说话的鸟,那鸟正是何德从一个艺人手中购得,他当初说是为了传递家乡消息,探问父母安康。这鸟本是军营中独一份的稀罕物,如今王猛竟知晓,若不是何德泄密,又能是谁?”
刘田听闻,“唰” 的一声,利剑出鞘,寒光闪烁,寒声道:“随我前去!” 言罢,众将如潮水般簇拥在他身后,一行人快步朝着何德的帐篷赶去。
何德的营帐位于营地边缘,周围几盏风灯在寒风中摇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仿若鬼火般闪烁不定。刘田气势汹汹,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毫无迟疑地径直冲进帐篷。帐篷内的士兵见主帅突然闯入,下意识地想要抱拳行礼,可还未等他开口,便被刘田愤怒地一把推开。刘田冲进帐篷后,四下环顾,只见里面空荡无人,盔甲与战袍随意地丢弃在一旁,好似主人匆忙逃离,那只至关重要的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刘田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摔在地上,剑身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营帐外都清晰可闻。他转身大步走出营帐,怒声质问:“你们的将军何在?” 一名士兵战战兢兢地从营帐外走进来,双腿微微颤抖,双手抱拳,声音带着明显的惧意,结结巴巴地说道:“启……启禀元帅,将军说他前往酒楼茶馆品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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