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深秋的冷雨裹着莱茵河的水汽,在 2008 年 12 月的清晨把证券交易所浇成了块发潮的黑面包。司徒笑站在交易大厅的穹顶下,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专利诉讼新闻正在以诡异的方式扭曲 —— 每条新闻标题的字母都在自动重组,最终形成的不是单词,而是《周易参同契》里 "噬嗑卦" 的爻象,那象征着 "饮食必有讼" 的卦象,此刻正死死咬住所有含 "中国" 字样的专利名称。
"1407 年汉萨同盟垄断北海贸易时," 南宫砚的机械义肢在大理石地面上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中世纪行会的印章正在自动盖在现代专利证书上,"他们的商人用羊血写过 ' 专利禁契 '—— 禁止非同盟成员使用航海技术。现在你看这些诉讼案..." 她突然放大屏幕上的 "苹果诉三星" 新闻,标题边缘正在渗出淡红色的液珠,"被人用威尼斯商人的 ' 竞业咒 ' 改了,每个胜诉判决都是张血契,能让败诉方的核心技术自动失效。"
司徒笑的右眼彻底失去焦点,像是隔着层磨砂玻璃看世界。自从内罗毕那场 "科技封锁" 后,五弊三缺的反噬已进展到 "视绝" 的关键阶段 —— 此刻他看不清交易员的脸,却能清晰 "看见" 专利证书里的景象:权利要求书的条款正在长成锁链,附图说明里画的不是电路图,而是中世纪的囚笼,最诡异的是那些专利号,竟在证书上变成了血红色的符咒,符咒的纹路,都是用 IPC 分类号组成的。
"这就是 ' 地师血契 ' 的现代版。"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里甩出卷泛黄的《墨经》,书页上 "力,形之所以奋也" 的力学定义正在被墨汁覆盖,露出底下刻着的不是字,而是串希伯来文咒语,"吐蕃时期,苯教巫师用这种契约束缚过文成公主的工匠 —— 他们在契约上用牦牛血画押,违约的工匠最后都变成了壁画里的镇墓兽。现在这些专利... 看见那个倒贴的印花税票了吗?那是老地师 1995 年用法兰克福黑猪肉的血拓的。"
冷雨突然变成墨绿色,顺着交易大厅的穹顶裂缝流淌,在地面组成个巨大的天平,天平左端放着堆专利证书,右端则是块黑色的玄武岩,岩面上刻着的不是字,而是串国际专利分类号。司徒笑的左手突然浮现出淡红色的纹路,他低头看去,掌心正在自动生成一份契约,契约甲方是个模糊的骷髅头,乙方的位置,赫然是他自己的名字。
"1602 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时," 南宫砚的机械眼扫描着地面的天平,全息影像里突然出现批戴着假发的律师,他们正在往契约上盖印,印章的图案不是国徽,而是个倒转的六芒星,"他们发明了 ' 专利诅咒 ' 的雏形 —— 用公司章程里的保密条款,结合犹太卡巴拉的秘术,能让泄露商业机密的人自动绝育。现在这些律师... 看见他们领带上的徽章了吗?跟罗斯柴尔家族的星盘义肢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交易大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不是火警,而是 1883 年爱迪生电灯专利诉讼案的庭审录音 —— 这段录音被人动过手脚,里面的法官宣判声里,混着无数人痛苦的呻吟。司徒笑的右眼突然看到清晰的幻象:19 世纪的伦敦,群专利代理人正在往地下埋专利模型,模型的底座不是木头,而是用败诉方的指骨做的,每个指骨上都刻着 "禁" 字。
"这就是 ' 专利绞杀 ' 的真相。"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突然加速,筒壁上的藏文咒语在墨绿色的雨幕中投射出个巨大的 "吽" 字,字的笔画里游动着无数只微型的法律文书,"拉萨大昭寺的壁画昨晚又添了新内容,画师说画里多了群穿西装的人,他们手里拿的不是经书,是用人皮做的专利授权书。现在这穹顶... 看见那些浮雕了吗?它们在组成共济会的 ' 知识囚笼 ',专门关押非西方的核心技术。"
南宫砚的机械臂弹出地脉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正以每分钟十二次的频率剧烈震荡,每个波谷都对应着一项中国专利被宣告无效。"汉斯?缪勒把星盘义肢接入了全球专利数据库," 她突然放大屏幕上的红色曲线,那曲线正在模仿 2006 年中国 DVD 专利费诉讼案的轨迹,只是陡峭程度扩大了二十倍,"他每转动 1 度星盘,就有三项中国专利被判定无效 —— 现在他正瞄准 5G 的核心专利,你看这波峰..."
冷雨突然掀起无数张专利附图,每张附图上的电路图都在自动燃烧,灰烬在空气中组成个巨大的星盘,星盘的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指向深圳华为总部的方向。司徒笑的掌心契约突然渗出鲜血,那些血珠在地面拼出的不是字,而是串专利号 —— 都是最近被宣告无效的中国核心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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