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敌一国,我在异界召唤英灵

第182章 初次交战(1 / 1)

“丰邑,真的是座坚城啊!”

方信羽回想着先前探查时见到的巍峨城墙,不禁感叹道。

“天王胡斐,曾经在芒砀山里杀出赫赫声名,虽然现在恐怕早已是个糟老头子,不过也不是个易与之辈,而且他当了丰邑守将多年,手下士卒的战力也不容小觑,这丰邑,还真是棘手啊!”

庄怀面露难色,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泛青的胡茬。

程无咎小心翼翼地收好锦盒,揣入怀中,瓮声道:“硬茬子咱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难道他胡斐就真的比之前的那些人还辣手不成?”

“今夜好好休整一番,看我明日攻城,先登拔旗!”

“那好,我连夜命人给你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材,免得明日替你收尸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

庄怀阴阳怪气的说道,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程无咎当即怒道:“棺材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等我攻下丰邑,砍下胡斐的人头时,正好让你钻进去躲起来,免得丢人现眼,贻笑大方!”

两人就这样开始互怼起来,方信羽只当是两人间的情趣,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只是拨弄着火盆里的木炭,神情专注。

兴许是觉得互怼没有什么意思,两人最终也停止了争吵,默不作声。

沉寂片刻,缓过气来的程无咎率先打破了帐中的宁静。

“方兄弟,攻打丰邑,你可有什么想法,咱们可不能在这里被拖住脚步,否则大概就要赶不上灭亡白莲教的最后一场大战了。”

程无咎的话语里依旧充满了信息量,虽然明面上,镇东大将军岐伯源指挥着大梁的平叛大军井井有条的一步步剿灭着白莲教的主力,可是,水面下似乎还有着涌动的暗流在加速白莲教的灭亡。

大概又是世家大族在发力,想要将白莲教最后一点的价值压榨干净,一场大战,就是一场大功。

方信羽放下手里的火钳,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声道:“再坚固的城池,也不可能没有缺陷,只是有些时候不容易发觉而已,但是,只要锄头挥得勤,哪有墙角挖不倒!”

“时间虽然紧急,也不妨碍咱们挥挥锄头......”

实践出真知,历经近半年的战争,方信羽对于兵法、军事的理解愈发深刻,甚至还渐渐从中形成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战法,相较于程无咎那样猛打猛冲,以力破局,方信羽倒是与庄怀有些相似,更喜欢谋而后动。

甚至是更加的变态,若是不能用计谋将敌军耍的团团转,方信羽总觉得一场大战下来,缺少了些什么。

不过方信羽也没有盲目自大,他知道,之所以自己能肆意的试验兵书上的每一条计策,究其根本,还是白莲教太弱了。

一群连字都不认识的流民,碰上被范增强迫着熟读兵法的方信羽,对付他们,就是降维打击。

而即便是遇上些许有点实力的白莲教将领,方信羽也能凭借精锐的士卒、骁勇的猛将、精良的武器装备,从其他的维度再次实施降维打击。

虽然是因为对手太弱,方信羽才能接连不断的胜利,可是过程中实践的经验和积攒的自信却是实打实的。

每一场战争的结束,方信羽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与成熟。

程无咎、庄怀等人也同样如此。

面对有着天王胡斐坐镇的坚城丰邑,方信羽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腆着脸去向范增问计,他要依靠自己的智谋,自己的军略,击败眼前这个难缠的敌人。

大雪下了一整夜,丰邑城墙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守城的士兵正在一铲接着一铲的往城下铲雪。

马蹄踏过积雪,在刚好能没过马蹄的雪层上留下马蹄铁的印记。

程无咎穿着冰冷的铠甲,手上提着惯用的浑铁点钢矛,率领着烈武精骑,来到丰邑城下挑战。

烈武营士兵们的嘴里污言秽语张口就来,一上来就开始问候胡斐的全家,甚至还胡编乱造一通胡斐在芒砀山当土匪时的颜色故事,喊到激动处,喊话的士兵们还解开衣领,发散发散有些燥热的火气。

早上巡城的将军,是胡斐的三子胡喜,年龄二十六岁,若是没有刻意蓄起来的胡须,年岁倒是与胡毅、胡重兄弟二人相仿。

三子胡喜,胡斐最小的儿子,也是胡斐在摆脱盗匪的身份,摇身成为大梁的将军后,生下的唯一一个儿子,自幼受到溺爱。

年轻气盛的胡喜当然受不了城下的梁军如此辱骂自己的父亲胡斐,怒发冲冠的他当即就要出城,狠狠地教训一番城外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军小将。

只是还未来得及打开城门,怒气冲冲的胡喜就被大哥胡峰带着两个儿子胡毅、胡重将他拦了下来。

将军府里,胡喜一脸的不忿,难以置信的看着阻止自己出战的父亲胡斐,自己可都是为了维护他的声誉!

胡喜嚷嚷道:“爹,城下的那个梁军小子如此编排侮辱你,难道就放任他不管吗?”

胡斐冷哼一声:“城下的梁军都是骑兵,来去如风,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诱饵,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出战,设下埋伏,伏击我军?”

“我早就说过,敌情未明,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擅自出战,你还有没有把我的军令放在眼里!”

胡喜期期艾艾,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暴露了他心中的不服。

胡斐暗自叹息一声,自己还是太娇纵这个三子了,让他只长了年纪,却没有长脑子。

“父亲大人,三弟虽然鲁莽,可是却也没有做错,若是任由梁军叫骂,我等却一点回应都没有,难免会使军中士卒认为我等畏惧梁军,士气低落,军心沦丧。”

胡斐二子胡峦此时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而胡喜眼见自己的二哥胡峦竟然为自己说话,眼里顿时冒出一股惊喜之意。

胡峦的分析,也让胡斐深入了沉思,这其中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兴许是年纪大了,胆子就小了,人也就变得越发谨慎,在还没有打探清楚城外梁军的虚实之前,他不愿意冒一丁点风险。

思索片刻,胡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峦儿所言不无道理,确实不能放任城下的梁军叫嚣。”

胡喜期盼地望着胡斐,似乎在等待胡斐命令他出战。

“胡毅,就由你率领城内骑兵出战,记住,一旦梁军撤退,切记不可追击,也不需要你跟敌将单挑,只是将梁军驱散就成,切记切记!”

胡喜愤恨地“哼”了一声,随后一甩手便径直离开议事厅。

众人都被胡喜出格的举动惊得愣住,胡斐面色阴沉,沉声道:“胡毅,你还不领命?”

胡毅这才回过神来,领命道:“孙儿遵命!”然后便亲自率领骑兵,出城迎战梁军。

丰邑城下,百无聊赖的程无咎眼见原先紧闭的城门大开,城内一支骑兵在为首的将领带领下,朝着自己等人冲来,顿时大喜,抖擞精神就要上前单挑。

可是城里来的骑兵似乎没有停下冲锋的意思,数倍于他的骑兵直直杀向程无咎的军队。

程无咎暗骂一声“娘的”,随后便命令手下的骑兵疯狂逃窜。

胡毅眼见梁军骑兵溃逃,谨记胡斐的叮嘱,并没有追赶,而是收兵返回城内。

埋伏于路口的方信羽和庄怀两人看着撤回城内的敌兵,方信羽感慨道:“胡斐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还真是够谨慎的。”

庄怀亦是深表赞同的点着头。

当天夜里,在城墙上巡守的胡重,忽然望见远处的梁军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嘈杂慌乱的声音隐隐传来,似乎都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胡重心里一阵激动,大喜着冲进将军府,兴奋的说道:“爷爷,梁军大营失火了,如今梁军正在因为突如其来的大火而陷入混乱,正是上天赐予的可趁之机啊!”

“爷爷,孙儿愿率领一支精兵,夜袭梁军大营,必能一战击破梁军!”

胡斐还在犹豫,胡毅也在此时劝道:“爷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算其中真的有诈,我等只派轻兵前往,中了埋伏,也能及时撤回!”

胡峰、胡峦两人也在思索之后,纷纷开口劝道,毕竟这真的是难得的良机。

深思熟虑之后,胡斐还是力压众人,勒令诸人不得出战,严守城池。

黑夜里,方信羽望着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丰邑城,再次感慨道:“天王胡斐,老而弥坚,这都能忍住,难怪是他能摆脱土匪的身份,一跃成为朝廷的大将,厉害,厉害啊!”

庄怀再次深表赞同,不断地点着头。

次日清晨,换防的胡峰看向城外梁军的营地,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只见梁军大营里,士卒们正在手忙脚乱的拆除着营寨,好像要撤兵。

谨慎的胡峰克制住心中的兴奋,冷静的派出小股斥候前去探查梁军动向。

得到斥候的回报后,胡峰面色涨红,再难克制激动的情绪,进入将军府,禀告道:“父亲大人,梁军撤兵了,孩儿派了手下的斥候前去侦察敌情,原来昨夜那场大火竟然烧了他们的粮草!”

“如今没了粮草的梁军正在慌乱的拆除营寨,准备逃跑!若是我军此时杀出,必定能大获全胜!”

“父亲大人,还请下令吧!”

思考了良久,胡斐再次力排众议,命令全军,不得他的军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战,否则必将严惩!

方信羽骑在爪黄飞电上,注视着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丰邑城,面色阴沉如水。

庄怀则在一旁盯着方信羽的脸看,似乎在期待着方信羽这一次又将如何“感慨”。

方信羽受不了庄怀的注视,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胡斐,难怪当年芒砀山十八天王,只有他一个人活到最后,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他娘的胡斐就是一个缩头乌龟,这都能忍住,他还是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