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

第795章 文运碑前·万魂论道(1 / 1)

陈墨站在忘川河畔时,手中的青铜灯盏正泛着幽蓝的光。灯芯是半截《兰亭序》的残笺,火苗里浮着若有若无的墨香——这是他用了七十二位历代文豪的残魂炼的"文引灯",专引天下文运汇聚。

前方悬浮着一座白玉台,台周三十丈插满各国各朝的文旗:齐鲁的"稷下"旗翻卷如云,吴越的"兰亭"旗浸着曲水流觞,长安的"翰林"旗绣着百鸟朝凤,甚至还有大食的"智慧宫"旗缠着椰枣叶纹。旗杆下跪着三十三道身影,或着儒服,或披鹤氅,或缠头巾,皆是自认有资格竞争"天下第一文圣"的亡灵。

"陈先生来得正好。"为首的白须老者抬头,额间一点朱砂红得刺眼——竟是唐代的"诗仙"李白。他的亡灵身周飘着九轮明月,正是当年他在醉中捞月时,被阴火淬成的"诗魂月","今日文运碑开,天下文人都来争这'第一'。你说,该论什么?"

陈墨扫过众人:宋代的苏轼正捻着胡须笑,腰间挂着他当年在黄州种的"雪堂稻"残穗;明代的王阳明负手而立,背后浮着"知行合一"四个鎏金大字;还有更古老的屈原,披头散发立在水边,衣襟上还沾着汨罗江的泥;甚至有个穿西装的现代诗人,手里攥着半本没写完的《荒原》,怨气凝成的黑雾裹着他的诗稿。

"该论的,从来不是谁的诗更妙,谁的文章更绝。"陈墨将文引灯放在玉台中央,灯焰突然暴涨,照得所有文旗上的字都活了过来,"该论的,是'文'为何物。"

话音未落,玉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翻涌的"文运之海"。海水是半透明的,每一滴都裹着一段文字:有甲骨文的"日",有青铜器的"鼎",有竹简的"仁",有纸页的"变法",还有最近的铅字"科学"。海中央浮着一座水晶台,台上立着块黑色石碑,正是传说中刻着历代文圣名录的"文运碑"。

"规则很简单。"陈墨指尖划过虚空,文运之海突然掀起浪涛,"入海取一瓢,泼在碑上。碑显何字,便是尔等对'文'的理解。字分三品:下品为技,中品为道,上品为...命。"

李白第一个跃入海中。他的身影刚触到水面,整片文运之海便翻起银浪——那是他"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豪情,"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放,"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孤高。浪头裹着他的诗稿冲向水晶台,当最后一滴水珠落在碑上时,黑色石面浮现出两个鎏金大字:"诗魂"。

"好!"苏轼拍掌大笑,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青烟扎进海里。这次掀起的浪是暖黄的,带着酒气,混着"大江东去"的壮阔,"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日啖荔枝三百颗"的烟火气。浪头撞碎在碑上,石面浮现"人间"二字,竟比"诗魂"多了三分温度。

王阳明入海时,浪是青灰色的。那是他格竹七日时的执着,龙场悟道时的雷光,平叛时"此心光明"的呐喊。水浪触及碑面的刹那,"知行"二字如活物般游出,在石上盘成一团光,连"诗魂"和"人间"都被映得透亮。

轮到屈原时,文运之海突然变得浑浊。他的身影裹着九歌的悲怆,怀沙的决绝,"路漫漫其修远兮"的长叹,搅得海水翻涌如血。浪头砸在碑上,石面先是浮现"忠魂",却又迅速褪色,最终只余一个"痛"字——那是他投江时,天地为他落的第一滴泪。

现代诗人入海时,文运之海突然安静下来。他的身影缩成一团,像片被风吹散的纸。浪头是灰白的,裹着他的诗稿:"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亮"。当浪头触碑时,石面浮现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迷茫"。

"够了!"陈墨突然抬手,文运之海的浪头瞬间凝固。他望着碑上那些或璀璨或黯淡的字,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你们争的都是'我',可'文'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他转身走向水晶台,指尖拂过"诗魂人间知行痛迷茫",那些字竟纷纷融入他的掌心。当最后一丝光被吸收时,文运碑突然发出轰鸣,黑色石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从甲骨文到简体字的演变史,是每个时代最普通的读书人、抄书匠、刻工、塾师的名字,是小摊贩在茶碗底写的打油诗,是农妇在织布机上绣的吉祥话,是孩童用树枝在地上画的"人"字。

"这才是'文'。"陈墨张开双臂,文运之海突然倒卷,将所有浪头都收进他的袖中,"不是某个人的诗,不是某一朝的文章,是千万人用笔、用血、用眼泪、用饭粒在桌上写的...活着的痕迹。"

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李白的傲、苏轼的达、王阳明的明、屈原的痛、现代诗人的惘:"你们都是'文'的一部分,但'文圣'不是封号,是责任——要让这些痕迹不被风吹散,不被雨打湿,不被刀刻刀削。"

文运碑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那些原本刻在碑上的"孔子孟子韩愈欧阳修"等名字,竟全部退到两侧,中间空出的位置,缓缓浮现出陈墨的名字。但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名字不是单独一行,而是与所有普通人的名字连在一起,像一条蜿蜒的河,从远古流到现在,又向未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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