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当天的阳光格外毒辣,仿佛要把整个操场烤化,孙毅站在队列中,汗水已经浸透了崭新的迷彩服后背,全班同学都像晒蔫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
"全体——立正!"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惊得几个女生差点跳起来,孙毅条件反射地挺直腰背,声音莫名带着一种熟悉的威严。
葛洪严厉的看着这一群学生,身体类异能那就不需要担心会出事了,他很有数的。
时间倒流几分钟,孙毅他们还在操场集合呢,然后教官们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
几百人站好了然后依次分开归为一队,孙毅刚好跟张景珩分到一队了。
一个身材精瘦的老头子走到队列前方,古铜色的脸庞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把出鞘的军刀,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迷彩服,肩章显示他已经退役,但站姿比现役军人还要挺拔。
"我叫葛洪,未来两周负责你们的军事训练。"他的声音不大,却像砂纸一样粗粝有力,每个字都砸在学生们心上,"我年纪大了,所以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们这一队都是身体类异能,那么我的规矩很简单——要么做到最好,要么滚蛋。"
队伍里一片死寂,孙毅此时有点头疼,这老家伙咋来了啊?找我是来算偷他那几瓶白的跟几盒华子的账还是找老张的?
葛洪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在看到孙毅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像是要笑又硬生生压住了。
"现在开始第一项训练——军姿站立!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葛洪示范着标准姿势,"我会一个个检查,不合格的加练半小时。"
葛洪的严格远超想象,女生们站得双腿发抖,男生们也面色发白,不过好在她们是身体类异能者能坚持下去,孙毅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又干透了好几轮,膝盖像是被灌了铅。
自己刚才被挑刺然后加练了,葛洪还是那个老味道,就像之前教他们的那个样子。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那个夏天,自己跟老张被拉到一个秘密地方,被军方的人尤其是葛老惨无人道的折磨了整整一个暑假,那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肩膀放松!"葛洪指着一名男生厉声喝道,"还有你,肚子收回去!"他走到丁玲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难得地点了点头,"这个还不错。"
孙毅偷偷瞥向丁玲,惊讶地发现她站得笔直,姿势标准得像是受过专业训练,脸上甚至没有多少疲惫的表情。
"看什么看!专心站好!"葛洪的吼声在耳边炸开,孙毅赶紧收回视线。
......
吹哨了,休息时间到了。
队伍里面的同学几乎瘫倒在地,孙毅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突然一瓶冰水递到面前。他抬头,看到张景珩熟悉的笑脸。
"怎么样,我这位师傅的'温柔'体验如何?"张景珩坏笑着,自己也满头大汗,但是【冰蚀】能给他降降温,还能辅助站立,所以这小子不算太累。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孙毅接过水一口气灌了半瓶,水流过喉咙的感觉像是久旱逢甘霖。
"葛老只告诉我军训时来看看我,我哪能知道他要当咱们得教官?"张景珩拍拍他的肩,"师父看样子是特意搞得这么一个队,明显是冲着咱俩来的。"
正说着,葛洪走了过来:"你们两个,过来。"
孙毅和张景珩对视一眼,乖乖跟上,葛洪把他们带到一棵梧桐树下的阴凉处,自己先坐下了,示意他们也坐。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长大了啊。"葛洪的语气突然变得随意起来,甚至带着点长辈的慈爱,与训练场上的铁血教官判若两人。
"师父,您怎么不早说要来当教官?"张景珩笑嘻嘻地问,明显和葛洪很熟稔。
"我要是提前说了还有什么意思?"葛洪哼了一声,转向孙毅,"臭小子在这里还适应吗?"
"那当然啊大爷,我的实力你可是知道的,这种环境包适应的,哪能比得上当年你给我们创造的那个条件啊!"
"少贫嘴了臭小子,我听说你交女朋友了?"葛洪突然问。
"啊?没有的事啊!"孙毅懵了,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张景珩插嘴:"师父您消息真灵通,是不是看到他和那个丁..."
孙毅狠狠踩了张景珩一脚,后者夸张地"嗷"了一声。
葛洪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年轻人嘛,正常。不过..."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那个叫丁玲的小姑娘不简单。"
孙毅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她的军姿站得太标准了,跟你们两个差不多,普通高中生不可能有那种训练痕迹。"葛洪眯起眼睛。
孙毅正想追问,集合哨声响了,葛洪站起身,瞬间恢复了严厉教官的面孔:"休息结束!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