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无双庶子

第389章 三皇子柬邀夜宴(1 / 1)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葡萄藤架,在内院的青砖地上织出细碎的光影。

秦朗正与林诗允核对大比卷宗的批注,赵承德蹲在廊下擦拭今日收的几卷旧书,温清悠则趴在石桌上临摹《大陈会典》的边角纹饰,忽然听得院外张龙高声通报:“三皇子府亲卫到——”

众人抬头时,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已穿过月亮门,身后跟着两名佩刀侍卫。他走到院中便停下脚步,拱手行礼,举止进退有度:“在下是三皇子府亲卫苏文,奉殿下令,特来给国子监的夫子与学子们送请柬。”

林夫子与武夫子迎上前,苏文从袖中取出一叠烫金请柬,最上面一张写着“国子监林、武二夫子暨秦朗等学子亲启”,红绸束着,边角盖着三皇子府的朱印。

“殿下说,”苏文声音清朗,目光扫过院中众人,“大比落幕,诸位学子这几日便要陆续启程,往后天各一方,难再有这般齐聚的机缘。故今晚在扬州府衙后园设夜宴,除国子监外,其余十一学院的代表、扬州本地的士绅与藩司、州府官员,都在受邀之列。一来为诸位饯行,二来也让扬州父老与栋梁之才们认认脸,往后在各处任事,也好有个照应。”

武夫子接过请柬,翻开看了眼,笑道:“殿下有心了。只是刚闭门谢客,这又赴宴,倒显得我们客套。”

苏文忙道:“夫子说笑了。殿下特意吩咐,不必拘礼,就当是同乡故友的临别小聚。府衙后园已备下戏台与流水席,既有阳春白雪的琴棋,也有下里巴人的杂耍,不拘身份,随意些才好。”

林诗允凑到秦朗身边,小声道:“流水席?那是不是有扬州的狮子头和翡翠烧卖?”

赵承德闻言也直了直身子,显然对这扬州特色吃食动了心。

温清悠则轻声提醒秦朗:“府衙后园离观礼台不远,镇南王与韩尚书怕是也会到场,言行上得仔细些。”

秦朗点头,目光落在请柬上“十一学院代表”几字上——鸿鹄书院的陈靖、白露书院的洛云舒、清风书院的沈砚……这些几日来的论辩对手,今夜又要聚在一处,怕不只是“认认脸”那么简单。

林夫子与武夫子低声商议片刻,对苏文道:“既蒙殿下盛情,我们怎敢推辞?定准时赴宴。”

苏文躬身告辞:“那在下先回禀殿下。酉时三刻,府衙会派马车来接,诸位只需在门等候便是。”

说罢带着侍卫转身离去,脚步轻捷,显然是练家子。

待苏文走远,温清悠立刻拉着林诗允的袖子笑:“我就说闭门三日太闷,这下有热闹看了!听说扬州的戏台会演《广陵散》,还有说书先生讲咱们大比的故事呢!”

赵承德挠头道:“那我得把今日收的那把折扇带上,万一要题字呢?”

林诗允却蹙着眉翻看请柬:“请柬上写‘藩司官员’,扬州藩司是镇南王的表亲;‘本地士绅’里,有好几家是幽州幽王在江南的商号管事。这宴,怕是比论辩坛还得用心。”

武夫子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别怕,兵来将挡。咱们国子监的学子,论辩时能据理力争,赴宴时也能守得住分寸。记住,少喝酒,多听多看,尤其别跟四藩那边的人起争执。”

林夫子补充道:“诗允说得对,这宴是辞行,也是亮相。你们几个是国子监的脸面,既要显出气度,也别让人觉得好拿捏。秦朗,你是魁首,定会有人来敬酒试探,答话时不妨多引《大陈会典》,既显学识,又不得罪人。”

秦朗将请柬折好收入袖中,指尖触到那枚莲花鹅卵石,忽然想起昨日戴斗笠汉子的字条。凉州、幽州、青州的势力都已在扬州留下痕迹,这场夜宴,怕是要成各方角力的无声战场。

但他抬眼看向同伴们——温清悠正掰着手指算流水席的菜式,赵承德在翻找合适的衣袍,林诗允已开始核对各学院代表的背景——嘴角还是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备好耳朵和脑子,去看看这场宴,到底藏着多少故事。”

酉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过,院外便传来马车轱辘声。

张龙掀开帘子,只见三辆装饰素雅的马车停在门口,车辕上挂着“国子监”的木牌。秦朗与同伴们跟着夫子登车时,隐约听见隔壁鸿鹄书院的方向传来喧闹,想必陈靖等人也正准备赴宴。

马车缓缓驶离行馆,穿过薄雾初起的扬州街巷。

秦朗撩开车帘,见街旁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着青石板上的水光,像一串流动的星河。他知道,这场夜宴,不过是大陈风云的又一个序幕,而他们这些年轻的身影,已注定要踏入这波澜之中。

马车停在府衙后园的垂花门时,暮色已浸透了檐角的飞翘。朱漆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丝竹与笑语交织的声浪,混着桂花酒的醇香漫出来,勾得人脚步都轻快几分。

秦朗跟着林、武二夫子往里走,刚过影壁,便见满园灯火如星——九曲回廊挂着羊角灯笼,将假山池沼照得明明灭灭;戏台搭在水榭上,正演着《广陵散》的琴曲,弦音清越,绕着池中的荷叶打旋;流水席沿着回廊铺开,青瓷碗里的狮子头冒着热气,翡翠烧卖的褶子上还沾着晶莹的糖霜,引得林诗允悄悄拽了拽温清悠的衣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秦公子留步!”

身后传来一声喊,秦朗回头,见是清风书院的沈砚,他手里端着盏酒,笑道,“昨日末辩,你的‘动态平衡’论让我茅塞顿开,方才寻了你半天,这杯酒必须敬你!”

秦朗刚接过酒杯,又被漠北书院的叶寒舟拍了拍肩膀:“秦朗,别光顾着文绉绉的,来尝尝我们漠北的马奶酒!虽比不得你们江南的桂花酿,却够烈——往后若去漠北,我请你喝最正宗的!”

正说着,白露书院的洛云舒提着裙摆走来,她换了身月白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草,手里捧着个锦盒:“秦兄,这是我祖父抄的《章和新政考》,里面有苏相封驳帝令的手札真迹,或许对你往后论政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