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匆匆赶回住所,远远便瞧见陈源、苏晨和周恒正站在门口。
陈源双手抱胸,脸上挂着笑意;苏晨则微微皱眉,佯装嗔怪;周恒不停地踱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秦朗心中一紧,赶忙快走几步,上前说道:“实在抱歉,几位兄台,我在藏书阁看书,看得太入迷,竟忘了时间。”
陈源笑着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们也刚到不久。不过秦朗啊,你也太用功了,读书虽好,但也得劳逸结合,不然把自己累坏了可不行。”
苏晨也附和道:“是啊,秦朗,今日这顿饭,你可得多放松放松。”
周恒则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就是就是,别光想着读书,美食当前,可不能辜负。”
秦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多谢几位兄台提醒,我记住了。让你们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好啦,别啰嗦了,咱们赶紧出发,我这肚子都快抗议了。”周恒催促道。
于是,四人说笑着一同朝着酒楼走去。此时,京城的街道已华灯初上,热闹非凡。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望江楼。还是上次那个靠窗的雅间,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招呼他们坐下,很快便将菜单递了过来。
陈源接过菜单,看了看,问道:“秦朗,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尽管点,今天可别跟我客气。”
秦朗笑着说道:“陈兄安排就好,我不挑食,况且陈兄对这酒楼熟悉,想必点的菜都是美味。”
苏晨和周恒也在一旁应和:“对对,陈源你就看着点吧,咱们都信你。”
陈源点点头,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又要了两壶好酒。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去后厨下单。
等待上菜的间隙,周恒忍不住说道:“秦朗,你今天在藏书阁看什么书呢,看得这么入迷,连时间都忘了。”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说道:“我看了一本《天下舆地志》,里面记载了各地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实在是大开眼界。”
苏晨听了,来了兴致:“哦?这本书我也略有耳闻,听闻其中的手绘地图十分精美,对各地的描述也详细至极。”
秦朗连连点头:“没错没错,那些地图绘制得极为精准,仿佛能让人身临其境。而且书中对各地物产、民俗的记载,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
陈源笑着说:“看来秦朗这一趟藏书阁没白去,收获颇丰啊。不过下次可别太专注,错过和我们相聚的时间。”
众人正说着,酒菜陆续上桌。精致的菜肴香气四溢,色泽诱人。陈源举起酒杯,说道:“来,咱们先干一杯,再次欢迎秦朗,也祝咱们友谊长存,学业顺利!”
“干杯!”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四人一饮而尽,欢快的笑声在雅间里回荡开来,伴随着窗外京城热闹的夜景,构成了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在秦朗与陈源等人于望江楼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之时,京城另一处繁华之地——霓裳阁内,气氛却显得有些阴沉。
赵承瑞坐在主位,身旁围着几个同样出身名门的公子哥。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与美酒,但赵承瑞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佳肴之上。
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秦朗,竟敢在众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此仇不报,我赵承瑞誓不为人!”
坐在他左侧的一位公子,身着华丽锦袍,折扇轻摇,皱眉问道:“赵兄,这秦朗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庶子,你何必如此动怒?犯不着为了他坏了自己的心情。”
赵承瑞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溅出些许。“你是不知,这秦朗与我定国公府赵家有旧仇。前段时间我那弟弟赵承乾就是因为秦朗被抓入狱,虽然被爷爷保了出来,现在还禁足在家。但是我定国公府也因为此时沦为京城的笑话,颜面无存,你们说这仇要不要报。”
另一位公子,身材微胖,眼神中透着狡黠,接话道:“赵兄,贵弟的事情,在下略有耳闻,原来这罪魁祸首就是秦朗。既然如此,咱们得想个法子教训教训他。只是这秦朗如今在国子监,有温大儒撑腰,还与陈源走得近,贸然动手恐怕不太妥当。”
赵承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思片刻后说道:“哼,我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咱们得从长计议,找个既能让他身败名裂,又能撇清咱们关系的法子。”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一位白衣公子,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赵兄,我倒有个主意。听闻国子监近日要举办一场学术盛会,届时会有诸多大儒和学子参加。咱们可以暗中安排人手,在盛会期间给秦朗使绊子,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如此一来,既能打击他的声誉,又不会轻易牵连到咱们。”
赵承瑞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此计甚妙!就这么办。到时候,我要让秦朗知道,得罪我赵承瑞,得罪定国公府,会有怎样的下场。” 说罢,他又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复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