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落之前

姜皓月捏着那张边缘发皱的成绩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羊皮纸上“年级第二”的字样像道刺，扎得他眼睛发疼，而在那行字上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正安静地躺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墨色深沉，像块化不开的冰。

他转身时，正好撞见西弗勒斯从教授办公室出来。对方怀里抱着一摞厚重的书，黑色的长袍垂落，几乎拖到地面，走路时没有一点声音，像个沉默的影子。

“哟哟哟，大学霸怎么又抢我风头？”姜皓月几步追上去，故意让声音里带上几分夸张的嘲弄，试图盖过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味，“这回又是年级第一，把我这个年级第二踩得死死的哈。”

西弗勒斯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很淡，像结了薄冰的湖面，扫过姜皓月手里的成绩单时，没有丝毫波澜。“你的《魔法史》论文里，把1637年的‘狼人暴动’写成了1647年。”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冷意，“还有草药课的曼德拉草培育记录，浇水频率错了三次。”

姜皓月噎了一下。他确实没把心思全放在这些课上——大部分时间，他的目光都在追随眼前这个人。他看着西弗勒斯抿紧的唇，看着他额前垂落的几缕黑发，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划过书脊时的专注，心里那点因为“第二”而起的懊恼，忽然就变了味。

“知道了，斯内普教授。”他撇撇嘴，故意拉长了语调，伸手想去碰对方怀里的书，“不过话说回来，你天天抱着这些东西，不累吗？”

西弗勒斯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怀里的书稳如泰山。“总比上课走神强。”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喂！”姜皓月下意识地喊住他，“今晚图书馆……”

“不去。”西弗勒斯头也不回，黑袍的下摆扫过走廊的石板地，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阴影。

姜皓月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手里的成绩单被捏得更皱了。他其实想问的是“今晚图书馆冷不冷，要不要带件厚斗篷”，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没头没脑的挑衅。

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灌进来，带着点初冬的凉意。姜皓月拢了拢外套，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或许，他和西弗勒斯之间，就像这即将到来的冬天，注定要隔着一层化不开的冰。

但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后，走廊拐角处，那道黑色的身影又停顿了片刻。西弗勒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差点被碰到的触感，像有颗细小的火星，在冰冷的皮肤下，悄悄燃了一下。

等一下，斯内普我晚上等你，你快点，可别让我久等了，或许你不想被我晚上堵在床上亲，对吧？嘿，你的脸怎么红了？

斯内普脸通红：“你有病啊，姜皓月！”

对对对，我就有病！姜皓月一边喜笑颜开的朝他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