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狐狸面具，正是不久前买的。

楚煜漓缓缓拿住狐狸面具，狐狸面具在他掌心破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只轻声呢喃：

“颜宝。”

楚煜漓眸色森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碎裂的狐狸面具。

突然，他瞳孔一缩，猛地抬头：“去丞相府。”

小麻子一愣：“陛下是说......”

“赵则锐。”楚煜漓的声音冷得渗人。

禁军统领立即领命，带着精锐暗卫直奔丞相府。

与此同时，丞相府地下密室里。

“汐颜，我很快就回来。”

赵则锐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铁门关闭的闷响在幽闭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夏汐颜被这声音惊醒，睫毛轻颤着睁开眼。

后颈的钝痛让她轻嘶一声，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有一支残烛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夏汐颜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意识渐渐回笼。

烛芯噼啪炸开一朵灯花，惊得她浑身一颤。

“这、这是哪里......”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在看清四周的瞬间僵住了。

石墙。铁门。密闭的空间。

“再哭就把你关进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岁那年，母妃刚咽气，她哭喊着要母妃。

“吵死了！跟你那个爱哭母妃一样烦人！”

年幼的她被粗暴地扔进冷宫密室，厚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窸窸窣窣......

“母妃......救我......”

她哭到嗓子嘶哑，却没有人来。

直到小桃找到她时，她已经脱水昏迷，手里还死死攥着母妃的玉佩......

“不......不要......”

冷汗浸透了鹅黄色的衣裙，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死死攥住胸前的衣襟，那支蜡烛突然剧烈晃动，阴影里仿佛冷宫里的妃子伸出无数双手。

“小公主...来陪我们呀...”

夏汐颜浑身发抖，烛光忽然摇曳。

“啊！”

她惊叫一声，踉跄着缩到床榻最里侧，背脊死死抵着冰冷的石墙。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不敢闭眼。

闭眼，黑暗就会吞噬她。

“楚煜漓......”她呜咽着抱紧双膝，声音支离破碎，“救我......”

她尖缩到床角，发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蜷缩成一团，在绝对的黑暗里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意识开始模糊……。

————

夜色如墨，丞相府的大门被“砰”地一声踹开。

守门的小厮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禁军统领一剑封喉，鲜血喷溅在朱漆大门上。

“搜！”

楚煜漓踏着血水迈入府中，月白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掘地三尺。”

禁军如潮水般涌入，顷刻间将丞相府围得水泄不通。

瓷器碎裂声、家具倾倒声、女眷尖叫声此起彼伏。

赵则锐匆匆从内院走出，刚换衣冠都未来得及整理整齐。

“陛下大驾光临，不知......”

寒光一闪，龙吟剑已抵在他咽喉。

“交出朕的皇后。”

楚煜漓的声音比剑锋更冷，“看在从前的情分上，饶你不死。”

赵则锐喉结滚动，剑尖随之轻颤：“陛下，我这里哪有......”

“赵则锐。”楚煜漓突然笑了，那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朕知道是你。”

剑尖往前推进一分，殷红的血珠顺着剑刃滑落。

“煜漓”赵则锐急声道，“你我从小一起从冷宫摸爬滚打出来，我……。”

“闭嘴！”

楚煜漓暴怒之下，剑气在赵则锐颈间划出更深的伤口，“把朕的皇后交出来！”

“报——东厢没有！”

“西院也没有发现皇后娘娘！”

一个个回报如同火上浇油。

楚煜漓眼中血色更甚，突然反手一剑劈向身侧的石雕。

轰然巨响中，石狮被拦腰斩断。

“继续搜！”他剑指赵则锐心口，“若朕的皇后有什么，朕要你赵家九族陪葬！”

“陛下！这里有个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