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昌城内,秦军上下正紧锣密鼓地筹备防御工事。
城墙之上,士兵们搬运着石块、箭矢,工匠们叮叮咚咚地加固城防;城下,挖掘壕沟的士兵们挥汗如雨,浑浊的河水顺着新开的河道缓缓注入壕沟。
嬴政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眉头紧锁。
张娘站在一旁,仰头观察着天空中愈发低沉的云层,忧心忡忡地说道:“大王,看这云势,暴雨恐怕就在今夜或明日降临。”
嬴政微微颔首,沉声道:“传令下去,务必在暴雨来临前完成所有准备。”
与此同时,邯郸王宫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赵王在殿内来回踱步,手中的玉如意被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郭开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如意都不敢出。
“李牧竟然中了秦军的奸计,损兵折将!”赵王怒不可遏,猛地将玉如意砸在案几上,“赵烈虽已率军前往,但本王还是放心不下。”
郭开眼珠子一转,谄媚地说道:“大王英明!秦军诡计多端,赵烈将军虽勇猛,但恐怕独木难支。依臣之见,不如再派一支大军前去支援,定能将秦军杀得片甲不留!”
赵王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来人!宣司马尚、赵怿进殿!”
不多时,司马尚和赵怿匆匆赶来,进殿便跪地行礼:“臣参见大王!”
赵王目光严肃地看着二人,说道:“如今秦军犯我边境,攻占广昌,李牧兵败,赵烈前去迎敌。本王命你二人即刻率领三万大军,前去支援赵烈,务必将秦军赶出赵国领土!”
司马尚眉头微皱,拱手道:“大王,秦军狡诈,又占据广昌有利地形。我军此次前去,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
赵怿却一脸不以为然,大声说道:“司马将军未免太过胆小!秦军不过是侥幸胜了李牧而已,我等率三万大军前去,定能一鼓作气,杀得秦军屁滚尿流!”
赵王看着赵怿的豪情万丈,心中稍安,说道:“赵怿将军所言极是。但司马将军说得也有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二人务必相互配合,不可有失。”
“臣遵旨!”二人齐声应道。
赵怿出了王宫,在大街上偶遇好友赵括的旧部王龁。王龁凑上前来,低声问道:“赵将军,可是要去前线?”
赵怿得意地笑道:“正是!大王命我与司马尚率三万大军支援赵烈,此次定要让秦军知道我赵国的厉害!”
王龁皱了皱眉头,劝说道:“赵将军,秦军实力不容小觑。李牧将军如此善战,都中了他们的计,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赵怿却不屑地摆摆手:“哼!李牧那是一时疏忽。我赵怿可不是他,此次定要让秦军血债血偿,重振我赵国威风!”说罢,大步离去,王龁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在广昌城外,赵烈的军队已抵达。看着眼前加固后的广昌城墙和城外新挖的壕沟,赵烈心中暗暗吃惊。他召集众将商议:“秦军这是早有准备。诸位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一名将领说道:“将军,我们可造浮桥,强渡壕沟,然后架云梯攻城!”
赵烈还未答话,另一位将领摇头反对:“不可!秦军必然在城上布置了大量箭矢、石块,我军强渡壕沟、架云梯时,必定伤亡惨重。”
正当众人争论不休时,斥候来报:“将军!司马尚、赵怿两位将军率领三万大军前来支援!”
赵烈大喜,连忙出营迎接。见到司马尚和赵怿后,赵烈激动地说道:“两位将军来得太及时了!有了你们的支援,我军士气大振!”
司马尚却一脸严肃地说道:“赵将军,秦军有备而来,我们不可贸然进攻。需从长计议。”
赵怿却迫不及待地说:“还商议什么!我军兵力占优,直接强攻,定能拿下广昌城!”
赵烈有些犹豫:“赵怿将军,司马将军说得有理。秦军的防御工事十分坚固,强攻恐怕……”
赵怿打断他的话:“赵将军,你这也怕那也怕,何时才能击退秦军?难道要等秦军缓过神来,主动出击吗?”
司马尚皱着眉头说道:“赵怿将军,打仗不是靠匹夫之勇。我们应先派人打探秦军虚实,再制定作战计划。”
赵烈想了想,说道:“司马将军所言极是。先派人打探秦军情况,明日再做商议。”
当晚,暴雨如张娘所料倾盆而下。广昌城内,秦军将士们躲在营帐内,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嬴政与赵姬、张娘等人在大帐内商议。
“这场暴雨来得及时,壕沟里的水更深了,赵军想要攻城就更难了。”嬴政面带微笑地说道。
张娘点头道:“大王,只是这暴雨不知何时停歇。赵军若是趁着雨势强行攻城,我们也需做好应对准备。”
赵姬也说道:“政儿,张娘说得对。不可掉以轻心。”
嬴政沉思片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加强城防警戒,无论雨势多大,都不可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