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郑家庄园。
郑三爷拿着电报匆匆走进书房:"最新消息,白景琦在奉天被捕了!"
"哦?"刘铁柱放下茶杯。
"说是私藏军火,其实是省府换天了。"郑三爷咧嘴一笑,"他那个靠山赵厅长被查,牵连出一大串人。"
夜莺好奇道:"那研究所呢?"
"查封了。"郑三爷坐下,"那个藤田老鬼子想跑,在码头被抓了个正着。"
张大山挠头:"这么说,事情结束了?"
刘铁柱摩挲着胸口的金纹珠,没有回答。
窗外,完达山脉在夕阳下,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
他知道,地髓只是暂时被封,而非彻底消失
。只要人心中的贪婪不灭,类似的危机迟早会卷土重来。
"对了,"郑三爷突然想起什么,"马师长托我问你,愿不愿意去他那儿当个参谋?"
刘铁柱笑了笑:"替我谢谢马师长,不过我闲散惯了。"
他站起身,"明天我就回黑水岭看看,清风道长的道观该有人收拾。"
夜莺和张大山对视一眼:"我们跟你一起去。"
刘铁柱点点头,望向远方。
他知道,自己的战斗还远未结束,体内的两股力量仍在拉锯,而世上还有无数像白景琦这样的人,为了力量不惜铤而走险。
但至少此刻,他可以稍作喘息。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中,为一切镀上了金色的光芒。
两天后,黑水岭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雾。
刘铁柱蹲在被烧毁的道观废墟前,手指拨弄着一块焦黑的木梁。
张大山和夜莺在不远处清理着残垣断壁。
"柱哥,你看这个。"张大山从灰堆里扒拉出个铁盒子。
盒子已经变形,但还能辨认出是清风道长用来装药材的。
刘铁柱撬开盒盖,里面是几包完好的草药和一本烧焦了边角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记载着各种草药的用法,最后一页被血渍浸透,字迹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地髓入心......金纹锁脉......黑龙逆鳞......"几个断句。
"逆鳞?"夜莺凑过来,"是指龙脖子下的那块鳞片?"
刘铁柱若有所思地望向道观后的山崖。
那里有一片突出的黑色岩石,形状像极了龙首,而岩石下方确实有块泛着金属光泽的片状矿石。
三人攀上山崖,近距离观察那块"逆鳞"。
矿石表面布满细密的金色纹路,与青铜龙珠上的如出一辙。
"这东西…"张大山刚要伸手去摸,矿石突然闪过一道微光,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刘铁柱掏出怀中的金纹珠,珠子靠近矿石时,表面的纹路明显变得更加清晰。
他若有所思:"清风道长可能发现了什么。"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夜莺警觉地趴到崖边:"是郑家的人,跑得很急。"
来的是郑三爷的贴身护院,满脸风尘,马背上还横驮着个血淋淋的人。
"刘爷!"护院滚鞍下马,"出大事了!"
马背上的人被抬下来,竟是郑三爷的侄子,奉天警备队的郑小川。
他胸前中了两枪,已经奄奄一息。
"白......白景琦......"郑小川抓住刘铁柱的手,"越狱了......带着日本人......去......去......"
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下,没了气息。
护院红着眼睛道:"昨晚奉天监狱被人劫了,死了十几个弟兄,白景琦带着三个日本特务往北边跑了。"
"北边?"夜莺展开地图,"黑龙潭已经封了,他们还能去哪?"
刘铁柱的目光落在"黑龙逆鳞"上:"除非......他们知道另一条路。"
郑三爷的护院从怀中取出一张染血的纸条:"这是从小川哥身上找到的。"
纸条上是潦草的日文,夜莺勉强辨认出几个词:"北满......石人沟......地髓主脉......"
"石人沟!"张大山猛地一拍大腿,"那不是老熊岭的地盘吗?"
刘铁柱脸色凝重。
老熊岭是盘踞在北满的大土匪窝,头领熊四海心狠手辣,连日本人都不敢轻易招惹。
"白景琦去找熊四海合作?"夜莺疑惑道。
"不。"刘铁柱摇头,"他是去找地髓主脉。"
他指向地图上石人沟的位置,"这里离黑龙潭有上百里,但同属完达山脉,如果黑龙潭是龙首,那么石人沟可能就是......"
"龙心。"夜莺接口道。
刘铁柱点点头,胸口的金纹珠突然微微发热。
他掏出珠子,发现表面的纹路正在缓慢变化,仿佛在指引某个方向。
"收拾东西。"他收起珠子,"去石人沟。"
张大山犹豫道:"就咱们三个?老熊岭可有好几百号土匪。"
"不,先回郑家。"刘铁柱看了眼郑小川的遗体,"得给三爷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