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诡案手札

第259章 还在编(1 / 1)

沿街的包子铺生意正红火,旁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闲人,众人七嘴八舌,看着今天被偷的倒霉蛋。

后院已经被衙役围住,面对江成的提问,包子铺的女主人邱氏摇头哭诉:

“没其他人进来,我发现屋里被翻后,跑去翻开地砖一瞧,只剩裹银子的红布了!我当时就急得跑出去找巡军报案。

那可是整整一百两银子啊!我活不成了!官爷们一定要抓住那个贼人!”

她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嚎了几嗓子后,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声泪俱下。

一旁的巡军证实,当时这个邱氏很慌张的找到他们报案。

从发现银子被盗到林知夏赶过来,大约半个时辰,这期间巡军一直陪着邱氏守在院中。

宋大将邱氏的口供飞快记录下来,递给林知夏看。

“你的意思是,”江成审视着邱氏,宋大也投来询问的目光,“屋里其他地方,你都没仔细看,也不清楚是否还丢了别的?”

邱氏的哭泣声戛然而止,眼泪也收住了。

“屋里没值钱玩意儿了,我就这么两件首饰,都戴头上了。”

宋大也察觉出怪异来:“你还是先进去看一看。”

他往旁边一站,让出路来。

同时将那名巡军叫来问话:失窃如此巨款,邱氏的丈夫——包子铺掌柜,为何还在前头若无其事地忙活?

一心只顾做包子。

巡军低声道:“这包掌柜在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胆子小,钱向来是邱氏管着,刚发现银子丢了的时候,他进来跟邱氏争执了两句,就被邱氏骂出去了......”

林知夏的目光则始终不离邱氏。

见对方小心地避开东倒西歪的桌椅,将被子和枕头翻了一下,梳妆台的小抽屉打开瞥了一眼,最后才打开衣柜。

她的动作很随意,就好像料定不会丢东西一样。

林知夏发现,那衣柜里的衣服叠放整齐,并无翻动的痕迹。

在邱氏走出屋子时,林知夏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邱氏一怔,这才留意到林知夏的女子发髻——她身着玄袍立于江成身侧,一直沉默,令人忽略了她的身份。

“皇城司竟有女子当差?”邱氏虽语带惊讶,却不见慌乱。

宋大没理会,只将巡军所述记录递给林知夏。

林知夏没说话,举起邱氏的手——五指白嫩丰腴,一看就不是干活之人,其指甲缝里还沾着黄泥。

对方眉毛上扬,显然早有预料,她解释道:“这是刚刚找银子时沾上去的。”

林知夏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果香。

江成会意,问道:“你手上擦了什么?”

“护手的栝楼瓤膏,一两三十文,贵着呢!”

邱氏下意识看向林知夏的手,那双手虽然纤细有力,却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和些许伤痕,与自己精心保养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宋大在一旁,将二人的对话都记录下来。

林知夏见状有意请教道:“你的手便是用那瓤膏保养的如此白嫩?”

看见对方眼里的羡慕,邱氏心里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可不,别人都是一天涂两回,我净一次手就涂一次。别人一盒用两个月,我不到一个月就得再买,效果自然比她们好!”

邱氏的情绪从悲伤到炫耀,切换自如,面上满是自得。

宋大将对方的回答都记录下来。

林知夏问到了自己想问的,示意宋大继续给邱氏录口供。

她特意叮嘱要问清今日进出卧房次数和净手细节。

交待好后,她跟江成进了卧房。

那盒栝楼瓤膏就放在梳妆台上,林知夏用手指挑了一点,果香确与邱氏手上一致。

江成在纸上写下:“此膏留香的时间?”

林知夏点头,她也觉得对方手掌上的味道还很浓,像是刚涂不久。

她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码放整齐,最上头还放着两件崭新的褂子。

若是流寇所为,这么好的衣服,还值点银子,岂会放过。

江成走到半掩的窗边,窗棂上确有几枚带泥脚印。

他凑近细嗅,也在窗框处捕捉到那丝若有似无的果香。

二人最后来到那处被挖开的地砖前。

这屋中其他地砖均完好无损,唯有压着银子的这两块地砖,被“贼人”撬开,拿走了藏在下面的银子。

林知夏在地砖边缘发现些许白色粉末,似是面粉。

包子铺里有面粉不足为奇,但邱氏十指不沾阳春水,这面粉为何独独落在藏银地砖上?

江成向林知夏点头示意,案情已明。

此时,外出走访的衙役穆毅来报:午饭后,仅有一辆面粉车驶入邻巷。

送面粉的是邱氏的舅兄邱昌。

据邻里所言,邱氏从来不干活,最多是在旁边收钱。

这包掌柜每日都是一个人忙前忙后,从早干到晚。

不多时,宋大的问话也有了结果:邱氏声称午饭后便再未进卧房净手涂膏。

申时她舅兄来送面粉,是卸在院中,并未进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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