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人战争:依娜魔塔

第208章 笑死我了,还能再爽两天(1 / 1)

巷尾书店的时光邮差

老周的“拾光书店”藏在青石板巷的尽头,木门上的铜铃总在午后三点准时叮当作响——不是风动,是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扫过门帘时带起的气流。2024年立夏那天,铜铃响得格外急,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本掉了封皮的童话书闯进来,额角还沾着槐花瓣。

“爷爷,这本书里夹着信!”

老周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接过书时指腹蹭到了泛黄的纸页。那是封用蓝黑墨水写的信,字迹歪歪扭扭像爬着小蚂蚁,末尾署着“1998年的林小满”。

“帮我把信寄给2024年的林小满吧,”信里写,“听说未来的我会开一家花店,要是真的,记得在门口摆上向日葵,我现在同桌说向日葵跟着太阳转,就像我跟着你跑。”

老周的指节突然发紧。他想起三十年前那个总蹲在书店门槛上写作业的小姑娘,扎着和眼前这孩子一模一样的羊角辫,手里总攥着颗橘子糖,说长大要开花店,让每个进店的人都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你叫什么名字?”老周声音有点哑。

“林念夏!”小姑娘把糖纸叠成小星星,“妈妈说我名字里的‘念夏’,是怀念夏天的意思。”

老周的心像被糖纸裹住,又酸又甜。他从柜台下翻出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几十封没寄出去的信,都是这些年从旧书里翻出来的。最上面那封也是1998年的,收信人是“2024年的周明远”——那是他年轻时的名字。

“念夏,帮爷爷个忙好不好?”老周把铁盒子推过去,“这些信都是过去的人写给未来的,咱们一起把它们送出去。”

小姑娘眼睛亮得像星星,当即把信按年份排好。第一封要寄给住在东街的陈奶奶,信是1985年的陈阿姨写的,说“等我退休了,就去学跳交谊舞,再也不用天天对着账本算来算去”。

两人揣着信往东街走,青石板路被太阳晒得暖暖的。陈奶奶正在院子里晾衣裳,看到信封上自己年轻时的字迹,突然捂住了嘴。她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个红绸布包,里面裹着本交谊舞教程,封面上还贴着1988年的电影票根。

“当年没敢去学,怕人笑我老姑娘学跳舞,”陈奶奶抹了抹眼角,“现在不怕了,明天我就去公园报名!”

念夏把这一幕记在小本子上,标题写着“第一封回信:勇敢的奶奶”。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成了巷子里的“时光邮差”。

第二封信寄给巷口修自行车的王师傅,是2003年的他写给未来的:“要是我还在修自行车,就把铺子翻新一下,给顾客搭个遮阳棚,去年夏天张大爷来修车,晒得中暑了,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王师傅读信时,手里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他当天就去五金店买了帆布,念夏帮着一起搭棚子,老周则在棚子下摆了张竹椅,还泡了壶凉茶。

第三封信寄给中学的李老师,2010年的她在信里说:“希望我教过的学生里,有人能记得我讲过的课文,记得‘勿以善小而不为’。”那天下午,李老师的办公室挤满了学生,有刚毕业的大学生,有带着孩子的家长,每个人都捧着当年的课本,说“李老师,我还记得《论语》那课您讲的故事”。

念夏的小本子越记越厚,里面夹着陈奶奶的交谊舞门票、王师傅棚子下的凉茶包、李老师学生送的鲜花。老周也渐渐打开了那封写给自己的信,1998年的周明远写:“要是书店还在,就多进点童话书,隔壁的小满喜欢看,她总说童话里的人都有一颗勇敢的心。”

原来当年小满的父母要带她去外地,她临走前把最喜欢的童话书留在了书店,说“等我回来,还要看这本书”。老周一直没把书店关掉,就是等着她回来。

立秋那天,铜铃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抱着盆向日葵,额角也沾着槐花瓣,像极了三十年前的林小满。

“请问,这里有本掉了封皮的童话书吗?”女人的声音轻轻的。

老周刚要说话,念夏跑过去,举着小本子:“你是林小满阿姨吗?我是林念夏,妈妈说我名字里的‘念夏’,是怀念夏天的意思!”

女人蹲下来,摸了摸念夏的羊角辫,眼泪突然掉在向日葵花瓣上。她从包里拿出封信,是写给1998年的自己:“我开了家花店,门口摆了好多向日葵,每天都有人说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对了,我还回来看过书店,老周爷爷还在,真好。”

老周把那本掉了封皮的童话书递过去,书里夹着张泛黄的橘子糖纸,是当年小满留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三个人身上,铜铃又叮当作响,像是1998年的风,穿过时光,轻轻吹了过来。

念夏在小本子上写下最后一页,标题是“时光的回信:我们都没让过去的自己失望”。她抬头看向老周和小满阿姨,突然明白,那些寄往未来的信,从来不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是为了告诉过去的自己:别怕,你会变成更好的人,你在乎的人,也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