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林他们整合力量、分头行动的时候。
斯莱特林这边也没闲着。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狭长且低矮的地下室。
在这间地下室里,一些被铁链子吊着的灯发出惨绿惨绿的光芒。
那绿光照耀在粗糙的石墙上,映衬到人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在精美的壁炉旁边,那些绿光与阴森的感觉总算稍减一些。
壁炉旁边正坐着几个学生。
“你之前去哪儿了,西奥多。”
不等回答,杰玛·法利继续道。
“别告诉我,你真的被水冲走了,为了你,我跟韦斯莱家的那个级长狠狠吵了一架,说吧,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我……”诺特犹豫了一下,“我滑倒了,摔了一跤。”
“滑倒了?摔了一跤?”杰玛·法利很不满,“你是想说,我白白被韦斯莱骂了半个晚上,现在骂不回去了吗?因为他说对了,你确实被水冲走了?”
“那个韦斯莱没有骂你,他说话并不粗鲁……”高尔在旁边嘟囔了一句,把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
“你给我闭嘴!格雷戈里,”杰玛·法利怒斥道,“你当时就在西奥多身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吃?!”
高尔的嘴巴停止了嚅动,既不敢说,也不敢嚼。
他求助的看向诺特。
诺特没理他,微微垂着头,重复道:“我当时滑倒了,摔了一跤……”
“很好,滑倒了,摔了一跤,”杰玛·法利抬起头,看向坐在这里的其他学生,“你们谁有西奥多的本事?一跤摔下去,整个人都不见了,然后我们刚回来,他又恰巧出现了……”
杰玛·法利的话让许多人大笑起来。
马尔福笑的最开心。
“如果是西奥多的话,我认为这很正常,”他恶意满满的说,“毕竟,西奥多更喜欢独来独往,把我们全部丢在那里,自己临阵脱逃,这还挺常见的……”
马尔福说完,潘西·帕金森也在一旁敲边鼓。
“是啊,我爸爸也说诺特先生就喜欢这么做,形势好的时候,你随时能在身边看到诺特,形势不好,你从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愿意陪伴胜利的败类!”马尔福说,“我们马尔福家羞与你为伍!”
之前的时候,马尔福因为意外泄露老高尔与老克拉布的食死徒身份,导致他自己被许多人针对,其中就有西奥多·诺特。
现在风水轮流转,马尔福又可以抖起来了,他当然不会轻易饶过这些趋炎附势者。
“我掉到了一个密道里。”诺特为自己解释。
他抬起头看了看这些奚落他、同情他、或者冷眼旁观的人,不打算跟他们任何人说明实情。
在他看来,能让马林或者马林背后的那位先生拿出来进行对照的口供记录,极有可能来自于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马尔福也好、高尔也好,他们这些人在诺特眼里全都不可信,多说等于多错。
“我不知道那个密道怎么来的,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二楼了。”
“然后呢,懦夫。”马尔福继续奚落道。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诺特回击道,“我们当时占据着优势,这个计划又是我提出来的,如果我像你说的那样胆小,那我根本不会出现在那里!”
在诺特说完后,高尔立刻站到他身边,与马尔福对峙。
马尔福看到高尔的样子,更加生气。
“好啊,一个临阵脱逃,一个忘恩负义,还真是绝配,等着吧,你们早晚会付出代价!”
对于马尔福的威胁,诺特不屑一顾。
他可太了解马尔福了。
倒是高尔听到马尔福的话更加激动:“是你先出卖了我爸爸!你才是出卖别人的小人!”
马尔福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苍白。
“我那不是……”
“好了,都别吵了!盔甲护身!”杰玛·法利念出铁甲咒,用无形的屏障隔开了诺特与马尔福的小团伙。
她看向诺特:“你说你出来的时候就在二楼了,那你还记得那个密道的位置吗?”
“不记得了,我摔的昏头昏脑,直接去了医院。”
杰玛·法利也不恼怒,只说:“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能想起来,说不定我们可以通过那个密道监视他们,这样谁也不知道。”
一而再的被要求,诺特不再推脱。
“那好吧,我今晚再去一趟医院,弄点记忆药剂想想那条密道。”
杰玛·法利痛快点头。
见到诺特这么容易就过关了,马尔福想说些什么。
然而杰玛·法利又把目光看向了他。
“德拉科,西奥多已经为了这件事出了很多主意,你呢?”
“我也一直没闲着!”马尔福瞥着诺特,说,“我给我爸爸写了很多信,他告诉我,住在迪戈里家的那个孩子马上要完蛋了。”
“哎呀,”诺特惊讶的说,“那你还真是很‘努力’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呢?”
“你这个……”马尔福做出要冲向诺特的姿态,被铁甲咒的屏障挡住了。
“你可以放开那个屏障,级长,”诺特对杰玛·法利说,“让我们看看马尔福敢不敢过来。”
“都给我闭嘴!”
对于马尔福与诺特之间的恩怨,杰玛·法利也很头疼。
她只得转而道:“迪戈里家的那个孩子快完蛋了?是那个费斯托斯·马林吗?”
“就是他!”马尔福咬牙切齿。
“马尔福先生这么说有什么依据?”
“因为一个预言。”马尔福非常笃定的说。
“一个预言?”杰玛·法利坐直了身体,表情也变得格外认真,“是谁做出的预言,内容是什么?”
“我不知道,”马尔福的依然满脸笃定,“我爸爸没有告诉我。”
杰玛·法利立刻撤掉了铁甲咒,用一种不怎么善良的目光看着马尔福。
“你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你为纯血事业做出的努力?”
眼看着杰玛·法利的眼神跟诺特越来越像,马尔福往后缩了缩身体。
“我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嗯……我爸爸也只知道那个预言的一半,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听到了那么一点……”
“一半儿的一点儿,”诺特悠悠的说,“甚至更少。”
“听他说完!”杰玛·法利说。
面对他们炙热的目光,马尔福咽了一口唾沫。
“我当时听到我爸爸说——‘那个住在迪戈里家的孩子,等他堕落成黑巫师之后……’”
说到这里,马尔福停下来。
杰玛·法利与诺特都在听他继续说下去。
可马尔福迟迟不说,反而用得意的目光看向杰玛·法利与诺特他们。
“后面呢?”
“后面?没了,我只听到了这些。”
“……”
“……”
怔了好一会儿,杰玛·法利做了一个深呼吸,吐出一口气。
“这听起来不像一个预言,预言不会使用这种语法。”
“哦,这是我爸爸跟别人说起那个预言时,他的一些计划。”
“……”
“……”
诺特也深吸一口气。
“恕我直言,这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他瞥着马尔福,“我敢说……你们家的家养小精灵都比你知道的多,你还是不要卖弄你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