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第249章 记忆密钥的倒计时(1 / 1)

赵宏的手指还陷在我裤脚里,像根冻硬的冰锥,指尖早已失去温度,却仍紧紧勾住布料,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雨水顺着他下巴砸进泥里,在他瞳孔里溅起细碎的光——那光正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像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那是血与雨混合的气息。

我扯下外套按在他腹部伤口上,血却从指缝里渗出来,温温热热地漫过手背,像三年前陈野倒在我怀里时的温度。

那种粘稠的触感、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气,瞬间将记忆拉回过去。

“墨...哥...”他喉结动了动,嘴角洇开血泡,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又破碎。

我俯下身,雨水灌进耳朵,他的声音被泡得发胀,“工...具箱...”

我抓过脚边的黑色工具箱,金属搭扣早被赵宏的血浸得滑腻,指尖一滑,几乎握不住。

夹层最深处那张照片贴在我掌心时,陈野穿警服的笑脸突然和记忆里撞翻证物箱的身影重叠——那天他撞得太急,证物箱里的玻璃片划破了他手腕,血滴在林阿姨的尸检报告上,把“机械压痕”四个字染成了红色。

“替我守住真相。”照片背面的红墨水被雨水泡开,在我掌纹里蜿蜒成小蛇,墨迹顺着掌心的沟壑流淌,像是某种神秘的密码。

赵宏的手指突然松了,垂进泥水里时带起一串气泡,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仿佛连死亡都在低语。

我摸他颈动脉的手顿住——那跳动的节奏,和三年前解剖室里母亲尸体的心电图波纹,竟像被同一块表校准过。

冰冷而规律,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死寂。

雨幕里传来林疏桐的喘息,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赵宏的血,正蹲在分光仪前。

质谱仪的蓝光映着她睫毛上的雨珠,照出她眼底的震颤:“碳同位素比值...”她指尖抵住仪器屏幕,声音微颤,“和我母亲笔记残页的纸张完全一致。”

我踉跄着站起来,雨水顺着后颈灌进领口,冷得刺骨。

林疏桐展开半湿的残页,泛黄的纸角卷着三年前的霉味:“他们故意让我找到这页纸,用声波频率同步你的脑电波...沈墨,你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货厢焊缝的角度,其实是有人在篡改你的记忆。”

泥地在我膝盖下发出“吱呀”声,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蹲了下来。

雨水冲刷过的地面浮起细密的涟漪,我指尖陷进泥里的瞬间,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膝盖压痕的深度,和三年前我蹲在仓库货厢前测量焊缝时,泥地上留下的凹痕,分毫不差。

“乌鸦撞我的时候...”我攥紧分光仪,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突然清晰起来,0.01赫兹的偏差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我正盯着那个焊缝。”雨水打在分光仪按键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他撞过来的角度...刚好是声波共振最强烈的位置。”

林疏桐的质谱仪突然发出蜂鸣,尖锐的声音刺破雨声。

她扯开我浸透雨水的外套,指尖按在我腰间淤青上:“这里。”淤青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紫,触之微凉,“乌鸦不是意外撞你,是故意制造脑震荡——纳米震动装置。”她掀起我衬衫,后腰处有个针孔大小的疤痕,几乎难以察觉,却藏着致命的秘密。

远处警笛声刺破雨幕,我却听不清了。

风声、雨声、心跳声混作一团,像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陈野失踪前塞给我的工具箱在手里发烫,那些被我当成弹簧片的“咔嗒”声,原来是他用呼吸频率做的声波屏障——他早知道有人要篡改我的记忆,所以把自己的心跳,缝进了我的记忆里。

“三年前的误判报告...”我盯着分光仪上的时间显示,1分23秒,“是陈野撞翻证物箱的时间。他不是在干扰我,是在让我看林阿姨手腕上的压痕。”我转向林疏桐,她睫毛上的雨珠正在往下掉,水滴落在她锁骨处,留下一道道痕迹。

“严丝合缝。”林疏桐替我说完,她的声音比雨水还凉,“我母亲当年调查的器官运输链,标记物根本不是声波频率,是机械义眼的压痕。他们用假线索替换了真证据,让你误以为是自己失误...”

乌鸦的笑声突然在耳边炸响,尖锐而阴冷,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猛地回头,只看见雨幕里一片模糊。

赵宏的血在泥地上漫成暗红的河,冲刷着分光仪的按键,把波形图染成扭曲的血线。

林疏桐突然抓起工具箱,雨水顺着箱壁流进她袖口,带来一阵潮湿的触感。

她低头时,几缕湿发粘在苍白的脸上:“沈墨,这个箱子...”她的手指在箱底摸索,“重量不对。”

我凑过去,雨点击打在箱盖上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金属与金属之间的摩擦声。

林疏桐的指尖停在箱底夹层边缘,那里有道极细的划痕,像被刀尖挑开过。

她抬头看我,眼里的光比警灯还亮:“陈野给你的,和现在这个...不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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