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迎娶平妻,我改嫁太子你哭什么

第34章 看样子,还是她的老相好(1 / 1)

翠竹堂中。

周氏一连病了几日,身体衰弱,隔着帘子亦能听见她沉重的喘息声。

屋外长廊上,碧螺扇着小炉下的炭火,闷声道。

“瘟疫传染得这样厉害,将军却让您守在翠竹堂,还以孝道来压您!”

“周氏生的是他,又不是您!若他孝顺,怎么不告假亲自来侍奉?”

姜绾面上露出淡淡嘲讽。

此前,周氏逼着宋子豫去救宋舒灵,已经让他心生埋怨了。

后来,周氏在后院摆戏台之事惹恼了圣上,又间接让他失去了巡防营。

宋子豫怨周氏坏了事,来翠竹堂发了顿脾气,不像从前一般敬爱她。

都说母慈子才孝。

周氏这个母亲自私,心狠,养出儿子的品性,自然也像她。

“在外装孝顺,在家耍威风,天下无能男人皆如此。”

姜绾轻轻搅着碗中汤药,意味深长道。

“她想以长辈的身份压人,只怕我亲手喂的药,她喝不下去呢。”

说着,她蒙上面罩,走进了周氏的卧房。

“母亲,我来侍奉您汤药。”

周氏背对着她躺着,一动不动。

她听说姜绾平安回府,心中气恼,又无力阻挡。

借着侍疾的由头,挫挫姜绾的锐气也好,让她知道,她再风光,都有自己这个婆母压她一头。

自己让她恭顺,她便得乖乖弯下腰。

姜绾被晾在一旁,却不恼火,将碗搁在了桌上,轻轻抛出一句话。

“母亲,我知道二姐蒙蔽圣上,犯了死罪,您心中难过,但药还是要喝的…”

“什么?”

周氏装不下去了,猛地翻过身,带起一阵咳嗽。

“灵姐儿她,咳咳,她怎么了!”

姜绾轻笑了声。

看来她猜对了,宋子豫在瞒着周氏。

与其说不忍周氏伤心,不如说,为了自保,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宋舒灵这个姐姐。

“二姐犯了大罪,连姐夫也被下了狱,您还不知道么?”

姜绾盯着周氏因恐惧颤抖的嘴唇,叹了口气。

“您服药吧,早些好起来,还能赶上送她最后一程。”

周氏急喘了几口气,沙哑地吼道:“…滚!你给我滚!”

姜绾略一点头:“既然母亲发话,不准儿媳侍奉,儿媳只好告退了。”

她转身便走了出去。

周氏急得不行,招来丫鬟问道:“灵姐儿她出事了?”

丫鬟低声回了。

周氏越听越激动,到最后,身子竟直直一挺,险些背过气。

丫鬟吓坏了,上前使劲拍了几下后背,她这才倒过气来。

又端来药,想喂她喝。

周氏却一把打翻了药碗:“拿远点!那个小贱人能安什么好心?”

丫鬟低声:“夫人配的药很灵的,府中不少小厮喝了都…”

周氏一巴掌打在了丫鬟脸上。

她病得双眼泛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却仍固执道:“你懂什么!她定是要,要毒死我!害了我的灵姐儿,又想来害我,我要让她,让她死…”

话音未落,又晕了过去。

翠竹堂兵荒马乱。

姜绾却回院换了身衣裳,乘马车去了一座茶楼。

推开雅室的门,有一头戴青色帷帽的男子正在饮茶。

见她进门,男子向后一仰,一双狭长细眸灿若金乌:“阁主好大的架子,让人好等。”

帷帽摘下,露出一张清俊容颜。

竟是静慧大师。

姜绾弯眸,眼中是重逢故人的欣喜。

“京中事急,我匆忙叫你回来,耽误你的蜀中之游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小罐清酒:“时隐,就当给你的补偿。”

时隐掀开盖子嗅了嗅,面上才有了笑意:“太禧白,算你有良心,没让我白跑一趟。”

若让人瞧见,名满天下的静慧大师竟嗜酒,怕是要惊掉下巴。

“你还是这般潇洒。”姜绾浅笑。

时隐是个奇人,修行极深,却不拘泥佛门清规,洒脱不羁。

也正因行走江湖多年,他习得许多招数。

譬如那日殿上,他以障眼法令景元帝幻视,用腹语模仿兔子出声,才演好了这出戏。

“潇洒?那都是从前了。”

转眼间,半罐美酒已入腹,时隐满足地眯了眯眼。

“自从两年前听信你的花言巧语,做了这个便宜少阁主,被你使唤成了招摇撞骗的神棍,还要冒险来骗皇帝,真是越想越觉得后悔。”

姜绾捂唇轻笑,又问。

“去东莱一事筹备如何了?”

“正巧东莱有法会相邀,我准备借此机会将阁里兄弟安插过去,明日动身。”

时隐歪了歪头。

“不过,有必要这么忌惮宋庭月么?她嫁去东莱四年,虽有郡主之名,却只是个寡居的妇人。”

宋庭月是宋家嫡长女,宋子豫和宋舒灵的大姐。

五年前被封为郡主,嫁往东莱部和亲。

前世,姜绾与她接触得并不多。

只记得在她被幽禁的第二年,宋庭月回了娘家,声势浩大,连几位皇子都来府上探望。

“据眼线所报,近日宋舒灵与她常有书信往来,比从前频繁许多。”

姜绾看着窗扇透进的光,声音带了几分冷意。

“就当是未雨绸缪,我不喜欢被动。”

时隐点头应了:“也好,反正玲珑阁在东莱有据点,这事我亲自去办,你放心。”

他隔窗望向临街,曾经气派华贵的林宅已被查封,落魄荒凉。

“林家败了,宋舒灵也算彻底完了。”时隐感叹。

姜绾眯了眯眼。

一个宋舒灵怎么够。

手上沾了血的宋家人,都该拿命来偿。

时隐起身欲走,注意到她面色冷凝,难得地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虽不知你为何对将军府如此仇视,但你身后还有我们。”

“别怕。”

姜绾眸色微暖,轻轻抱了他一下,就当送行。

茶楼对面的楼梯上。

贺行云凑近窗户看了半晌,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他的神色渐渐怪异起来,忙不迭地跑了下来。

“殿下,殿下!你走快了一步,没看到…”

正欲上轿的裴玄停了下来:“怎么了?”

贺行云一脸震惊,冲着对面茶楼努了努嘴。

“没想到那姜夫人看起来冷冷清清,却偷偷在这私会外男!”

想起姜绾与那男子分别时的拥抱,他言之凿凿地补了句。

“看样子,还是她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