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民,我的体质每日增长

第200章 洞道(1 / 1)

血井最深处的洞道,如同一条怪蛇扭曲蔓延,狭窄、潮湿、遍布藤蔓与血线。

顾长安提刀向前,每一步都发出轻微回音,像是被无数只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空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腥甜气味。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与外界截然不同,若说前面是阴冷潮湿,这里却更接近一种灼热、令人眩晕的潮腥,如被封存的巨大血囊,在呼吸、在蠕动。

石壁上,隐隐可见细小的血纹蠕动,似脉管流转,偶尔可见一条血虫滑过,发出粘稠的“滋滋”声。

“这地方,已经不能算是人界了。”

顾长安心底浮出一丝冷意,眼神却愈发坚定。

前方洞壁忽然开阔,显露出一处空旷巨室,顶高三丈,四周布满巨大的骨柱,每根骨柱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人首骨盔,那些头骨或张口狂笑,或皱眉痛哭,形态各异,却全都朝向洞室中心。

而在洞室中央,有一口血井,真正的血井核心。

那井深不见底,表面漂浮着一层宛如琥珀般半凝固的血浆,轻微荡漾,散发出腐蚀灵魂的恶臭。

血井上方,悬挂着一块破旧乌铁匾额,上书两个隶书大字:

“献魂。”

顾长安目光略过那匾额,心中杀意更甚。

“献魂……怪不得外面那群人拼死守护,这里果然藏着极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血井旁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笑声,回荡在洞室中,极其诡异。

顾长安转头,见井旁蹲坐着一道瘦长人影,那人披着一件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兽皮斗篷,露出的脸面却是一副青铜面具,仅有两只三角形的细缝作为眼睛,里面闪烁着幽绿的光。

“终于……又有活人进来了。”

那声音带着极度的沙哑,仿佛百年未曾开口。

顾长安冷眼望去,脚步微移,刀缓缓扬起。

“你是谁?”

青铜面人慢慢站起,身体异常修长,比常人至少高出两个头,双臂垂至膝下,指尖各嵌着黑金细刃,散发着幽光。

“我……是井魂的守门者。”

那人微微仰头,青铜面具中隐隐有黑红色的血气冒出。

“凡人啊……你不该来的。”

顾长安笑意冷漠,杀意渐起。

“我若该来,刀会告诉我。”

青铜面人一声低笑,身形骤然扭曲,瞬间朝顾长安逼近!

快!

比之前那四个黑衣人还快数倍!

顾长安几乎来不及看清,只感觉一抹黑影贴着胸口闪过,衣襟瞬间被割开,血珠飞溅而出!

他猛然斜身,刀锋自下而上横劈!

“铛!”

对方十指金刃交错挡下,火花飞散!

青铜面人没有后退,反而顺势抬脚,脚尖勾出一柄细刃,直取顾长安颈下!

顾长安脚步一错,身形如风后退半步,刀随势劈出,快若雷电!

“唰!”

青铜面人面具侧面被划出一道细缝,幽绿光芒骤亮!

那人愣了愣,随即发出一声像是猫夜嚎叫般的怪笑。

“哈哈哈……好久没见到能割开我面具的人了!”

他忽然狂笑,双臂再度暴涨,十指金刃交错成蛛网般的阵势,一瞬间封死顾长安所有退路!

顾长安面色无动,脚下一踏,竟然主动迎上!

“噗!”

刀光与金刃交击,空气中爆发出无数道锐响!

血光飞散中,顾长安身形连连旋转,每一次转身刀锋都精确地切在青铜面人的关节与臂缝中,溅出细细血花!

“咔!”

青铜面人左臂被劈断,金刃碎飞,身形踉跄!

顾长安趁势欺身而上,刀锋如疾雨,连斩三刀!

第三刀重重劈在面具正中,将青铜面整个劈裂,露出下面一张满是黑血腐肉的面孔,面孔中那两只眼珠竟是两枚扭曲的黑蛇,正在疯狂蠕动!

“啊啊啊啊啊——!”

青铜面人发出撕裂心肺的尖啸,声音震得四面骨柱嗡嗡颤抖!

顾长安面无表情,最后一步踏出,刀锋自颈而入,带着彻底决绝的力量,生生将其头颅劈落!

“扑通!”

头颅滚入血井,激起一圈深暗血浪,消失无踪。

无头尸体抽搐数息后,轰然倒地,血腥气冲天。

顾长安微微喘息,俯视那口血井,眼神渐渐平静。

“献魂……”

他缓缓抬刀,刀锋抵住自己胸前,轻声低语。

“有人,必须被斩。”

话音落下,他踏上血井边缘,血浪轻轻荡开,似乎对他无声呼唤。

他看向深处,仿佛能看见一条血红的古道,贯穿未知的深渊。

“是时候……更深一层了。”

下一瞬,顾长安纵身跃入血井,黑红血浪瞬间没过身形,空洞中回荡着古老而诡异的回响,似远古荒野传来的咒语,又似无数冤魂在深渊中呢喃。

血井深处,无声无息,却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从四面八方伸出,似想将闯入者彻底吞没。

顾长安闭目,缓缓呼吸,心跳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厉飞扬……”

他低声自语,声音像碎裂的刀刃。

“既然来此,就要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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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井深处,暗红色的血水如同无数层柔滑而又冰冷的丝绸,一层层缠绕在顾长安的身体上。

他下坠的速度极快,风声在耳畔化作一种厚重的轰鸣,仿佛远古巨兽的低吼。

四周的血水不时有暗影游走,那是一些不知名的妖虫,或细若发丝,或宽如人掌,偶尔贴近顾长安的皮肤,就像是冷针刺肉,带来剧烈的酸麻与灼痛感。

可顾长安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动摇,他垂目俯身,双手紧握着那柄断刀,心神收束如一口古井,无风无波。

“这地方……真是一个吃人的冢。”

他缓缓吐出一口血气,喉间那被骨纹蜥与青铜面人留下的旧伤隐隐作痛,却并未令他停下。

忽然,脚下骤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吸引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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