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可以不打招呼的,就是因为答应了顾寒要帮她做一些事情,昨天我已经爽约了,今天不能再跑路。
顾寒看了一眼时间,眉头微微蹙起,问:“你确定一个小时能回来吗?”
我点点头:“我就是出去见一个朋友,尽快回来。”
“那……好吧。我等你。”
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顾寒的眼神有些复杂,在学校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亲近过,难道我现在变帅了,能让曾经的校花对我倾慕?
也来不及想太多,我奔向出租车,直奔赖大彪说的地方。
芜湖街很好找,那里是小吃一条街,晚上大排档特别火爆,我跟江野也在这喝过酒。
赖大彪这帮很醒目,我离很远就看到了他们。
光头光膀子大金链,啤酒对瓶吹,说话大嗓门。
我直接走过去,看见赖大彪点头叫了一声彪哥。
赖大彪已经喝飘了,看见我大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给旁边的几个大汉介绍:“哥几个,这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秦虎,这小子特别懂事。”
我赶紧给他们都递上了烟,又给点上。
“还请大家多多关照。”我笑着说道。
有一个大汉眯眼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秦虎……是不是就是乔三刀盯上那个倒霉小子?”
大汉一说,其他人都非常同情地看着我,给我也递上一瓶酒。
这个乔三刀,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他盯上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赖大彪把啤酒打开,递给我:“来小虎喝一个。”
我推辞:“彪哥,我还没下班呢,一会还得回去工作,所以……”
“你这就不像话了吧?来都来了,这点面子都不给?”赖大彪眉毛一横,还特么挺吓人。
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我的事情,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
我无奈接过,提起酒瓶:“既然彪哥说话了,那我就敬大家一个,希望各位哥哥多多照顾。”
我们碰瓶,一口气儿喝了个干净。
赖大彪满意的笑笑:“这就对了嘛,老爷们别学着那么扭捏。”
我问:“哥,你们说的乔三刀,是什么人啊?我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大汉用眉毛挑挑赖大彪的方向,说:“彪哥就是跟着乔三刀的,他干的事儿都是乔三刀授意的。”
我又开一瓶啤酒,敬彪哥,说:“彪哥,我想知道内幕,能多跟我说两句吗?”
赖大彪知道我明事理,只要他能稍微帮帮我,他的好处我绝对不会少给。
他也是喝的有点多,被我一吹捧,有点飘,就跟我说了他知道的。
其实我借贷的事情,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林菲菲之前是跟过乔三刀混过,但让我借高利贷的事情却是乔三刀主动跟林菲菲提议的。
乔三刀之前承诺过,只要林菲菲能让我借高利贷,他就给她买很多首饰。
当时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林菲菲给我介绍借贷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时岚姨病危住院,我没有别的选择。
可听赖大彪的意思,并不是林菲菲主动要整我的,而是那个乔三刀的提议,林菲菲才会拉我跳入火坑。
那个乔三刀是谁,我跟他有仇恨吗,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还设了这么大一个圈套,让我跳进火坑?
我一连喝了三瓶啤酒,空着肚子,我脑袋有点发晕。
我问赖大彪:“那个乔三刀,跟我有仇吗?”
赖大彪一边打酒嗝一边摆手:“乔三刀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只要你给他钱,就算你是他的杀父仇人,他都可以管你叫爷爷。”
“那这么说,乔三刀这么做也是有人授意的?”我疑问地说道。
赖大彪点头:“可能是吧,我只是他手下一个打酱油的,我不可能知道太多内幕,但我既然收了你的好处,就绝对不会不办事儿,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给你搞到借据的。这几个兄弟也都会帮忙。”
我连连感谢,还给他们画了个大饼,说如果能帮我的忙,我一定会给他们包大红包表示感谢。
他们都挺高兴,又灌了我两瓶啤酒。
到底是谁?
我努力思考我所接触的人,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什么仇人,我妈更是与世无争,谁会费这么大的周折搞我呢?
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脑子更加混乱,好像掉进了一滩沼泽泥潭。
走的时候,我把账结了,其他几个大汉也纷纷夸我会做人,说有空再聚聚。
我对这群人没有半点好印象,如果不是为了查明真相,我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些人结交。
所谓成长,就是让你学会带着面具做人。
所谓成熟,就是你心里明明说着‘草泥马’,表面上也带着微笑说‘你好’。
电话震动了好几次,都是顾寒打来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该回去陪她……加班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有这么着急见我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可能是我最近被套路了太多次,变得有些多疑了。
顾寒怎么说也是我的同窗,应该不至于算计我。
我回到夜殿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公关在值岗了。
因为答应顾寒要陪她加班,我没有再去排钟,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关,顾寒正在电脑前忙着什么,没有开灯,只有荧幕的光泽微微闪动着。
在淡淡光泽的映衬下,顾寒的小脸更显得精致非常,妖艳妩媚。
她一直都是女神,上学时期,不知道有多少男生为她丢了魂,我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有机会接触顾寒,跟她在这种平台一起工作。
命运这东西真的很曼妙,有时候总是给你惊喜,当然,有时候也会给你惊吓……
我敲了敲门,顾寒急忙把笔记本合上,看向门口这边。
“你终于回来了!”顾寒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向我这边走来。
顾寒对我的热络,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说句实话,我们有同校的情谊,却没有什么深交,我感觉她对我实在过于热心了,让我很不自在。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走进办公室,顾寒随手把门关上,走到我身边闻了闻:“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