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林云与赵涛在冰天雪地中杀得难解难分。凛冽寒风似尖锐冰锥,呼啸刮过战场,暴雪簌簌而下,为这厮杀之地覆上一层肃杀银装。就在此时,城中猛然杀出一支人马,如汹涌浪潮,裹挟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向林云的阵营扑来。
林云本就对赵涛的英勇赞赏有加,实无取他性命之意。此刻见局势突变,猛地虚晃一招,手中丈八蛇矛枪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马三华冲去。
马三华屹立阵前,身姿挺拔如苍松,手中长枪闪烁寒光。见林云来势汹汹,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迎着林云奔去。二人瞬间战作一团,枪影闪烁,寒光夺目。马三华率先发难,手中长枪如灵动银蛇,裹挟呼呼风声,“唰”的一下,直刺林云咽喉。林云目光骤凛,不慌不忙,微微拨转马头,那迅猛刺来的一枪便擦着他的腋下惊险而过。与此同时,林云手中丈八蛇矛枪顺势而起,似出山猛虎,带着千钧之力,直朝马三华面门挑去。马三华反应敏捷,脑袋迅速往后一仰,发丝被枪风微微撩动,巧妙避开这凌厉一击。
然而林云攻势如潮,丝毫不给马三华喘息之机。趁着马三华躲避的间隙,手中丈八蛇矛枪陡然一转,如闪电刺向马三华的大腿。马三华见状,双腿猛地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向前猛地一奔,如脱缰野马般疾驰而出。同时,迅速将枪杆往后一摆,只听“邦”的一声脆响,在寂静雪夜中格外清晰,枪杆精准压住林云丈八蛇矛枪的枪尖,这一枪就此刺空。战马飞驰而过,林云的战马往前奔跑几步后,他勒住缰绳,抬头观望,不禁大惊失色——自己的军营已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奔逃,如惊弓之鸟,营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东倒西歪,破碎的旗帜在风雪中无力飘荡。
林云心中暗叫不好,望着这混乱场景,眉头紧蹙,内心一阵挣扎。继续战斗,己方必将遭受惨重损失,多年征战经验告诉他,此时必须当机立断。于是,深吸一口气,运足力气,大喝一声:“撤!全撤!”这声怒吼裹挟不容置疑的威严,如雷霆般在战场上空回荡。刹那间,军营中的士兵们像炸了窝的蚂蚁,纷纷丢盔弃甲,转身逃窜,脚步声、呼喊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混乱。马三华、苏烈、林将军和张华等人见状,本也无意恋战,当即勒转战马,张华扬了扬马鞭,高声喊道:“快撤!撤入城中!”声音在风雪中传出很远。于是,众将士带着士兵们如潮水般迅速撤入城中,留下一片狼藉战场。
此时的赵涛,望着城中冲出来的人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纷飞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瞬间融化。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不都是本国的人马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但此时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局势紧张得如拉满的弓弦,哪容他多想。见众人陆续撤入城中,也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紧跟其后进入城中。
暂且按下林云不表。单说赵涛进入城中后,径直来到军营大帐。他的铠甲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雪花在他的肩头渐渐融化。见到张华,急切地抱拳,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问道:“张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
张华轻抚胡须,神色温和,眼中透着关切,说道:“少将军,看你这一身疲惫,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且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张华将所有的经过和盘托出:“当日你走后,藩王便派兵攻打此城,我们拼死坚守。紧接着,冰封河面,连日大雪纷飞,河面很快结冰。藩王趁机借助冰面,大破防线。你妹妹赵琴生死未卜,至今下落不明。虽说藩王破了防线,但宝鸡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久攻不下,便决定困城。长此以往,宝鸡城迟早会被攻破,城中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就在这时,苏烈将军和马三华将军从防线处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紧接着,林将军和叶华月将军从侧翼包抄过来,一同往城里厮杀。没想到,这是藩王故意诱我们进城,等我们进来后,就将我们紧紧困在了城中。如今,他们又想用同样的方法把你困在城里。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张华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右手握拳,接着说道:“留在城中必死无疑,倘若往外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微微一愣,苏烈双手抱胸,眉头紧皱,在帐中来回踱步,率先开口:“张将军所言极是,可突围谈何容易。” 赵涛微微摇头,左手托着右臂,右手抚着下巴,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冷静的思索:“如果想要杀出重围,我们必须制定万全之策。如今我冲杀进来,已让敌将林云等人心有余悸,他们定会设下诸多埋伏,到时我们冲出去只会困难重重。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张华连忙侧身,对着赵涛问道:“依将军之见,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