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田率部撤回聊城,即刻下令紧闭城门,有条不紊地部署城防。诸事安排停当后,他与麾下将领齐聚将军府议事厅。厅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将众人凝重的神情勾勒得愈发深沉。
年轻将领彭超上前一步,拱手道:“将军,此番变故,我怀疑是马将军在背后捣鬼。”刘田微微点头,目光深邃,陷入沉思:“我亦有此疑虑。马将军远在峡口,且已交出兵符,按常理无法调兵遣将,怎会突然现身聊城城外,搅乱这局势?”
彭超目光如炬,分析道:“将军,这正是马将军的狡黠之处。他虽交出兵符,但其旧部对他忠心耿耿,并未真正归属于我们。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些将士仍会听其调遣。”刘田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我竟疏忽了这点。若真是马将军指使麾下制造此番乱局,其目的无疑是挑起我军与藩王的纷争,让我们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彭超接话道:“确实如此。藩王此前擅自用兵,强夺猎影山,致使赵涛兄妹兵败宝鸡。赵涛兄妹麾下皆为我吴国将士,藩王却毫不留情,痛下杀手,足见其嚣张狂妄,丝毫不把我国放在眼里。即便我们放弃聊城,以藩王的野心,吞并陈国后,必定会将矛头指向吴国。退一步讲,即便马将军没有偷袭藩王后方,藩王又怎会善罢甘休?若此次偷袭真是马将军所为,他必定会进一步煽动藩王,促使藩王对我们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刘田微微皱眉,轻轻摆手:“不不,彭将军,我有不同看法。若马将军意在挑起我军与藩王之战,坐收渔翁之利,必然会持续激化双方矛盾。可如今,我们虽与藩王交锋,但尚未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依我推测,马将军或许另有图谋。他会不会想借藩王之手削弱我们,同时让藩王在这场争斗中损耗兵力。待双方元气大伤,他再打着为朝廷平乱的旗号,率领峡口兵马前来收拾残局,不仅能名正言顺地扩充势力,还能将聊城和周边土地纳入囊中。”
彭超沉思片刻,拱手道:“将军所言极是。如此说来,我们需谨慎应对,不可轻易中了马将军的圈套。当务之急,该如何应对藩王?”
刘田在厅内次踱步良久,目光坚定地说:“即刻派遣使者前往藩王营地,呈交书信。信中详细阐明此事件的诸多疑点,暗示背后可能有人蓄意挑拨,劝藩王切勿冲动,与我军暂时休战,共同查明真相。同时,暗中调遣城内精锐,在城门、要道等关键位置设下伏兵,以防藩王不顾劝阻,强行攻城。此外,派密探前往峡口,密切监视马将军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彭超等人齐声领命。刘田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系列举措能化解眼前危机。
另一边,马将军将兵马撤到山谷之中,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刘田啊刘田,就算你是兵马大元帅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略施小计,搅得晕头转向。”魏峰也喜出望外:“将军,我们已然棋胜一筹!倘若他们两家打起来,我们自然能坐收渔翁之利。到时,我再给吴冯那老贼去一封密函,让他以清除外党为由,向皇帝请求征兵,借此扩展我们的地盘。到时候,我们在陈国加官进爵,甚至成为一方诸侯,都不在话下。”马将军闻言,心中一震,暗道这魏峰野心比自己还大。但他脸上不动声色,陪着笑脸道:“不错!魏将军所言,正合我意。如今我们二人,应当紧密联手。今晚,我们就去夜袭王猛的营地,让他们双方彻底撕破脸皮,挑起战争。”魏峰哈哈一笑:“好!就依将军之计。”
再说王猛,率领兵马撤回营地后,心中愤怒难平。一进营帐,他立刻吩咐传众将领听令。众将迅速进入营帐,双手抱拳行礼:“将军!”王猛问道:“今日之战,你们有何看法?”这时,白将军走出,双手抱拳说道:“将军!以我之见,刘田似乎并未说谎。从他的神情来看,不像是在伪装。”王猛犹豫了一下,沉思片刻后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但如果不是刘田,又会是谁呢?白将军,你觉得刘田真的不会这么做吗?”白将军微微一笑:“将军,我对刘田的观察,他不会如此行事。倘若他真有此意,大可不必与我们劳神费力地和谈这么久。”
此时,谋士庞德微微一笑,说道:“众位将军不必为此争执,容我分析一番。我认为刘田确实没有派兵两面夹击。若刘田设下伏兵,他不会等到现在才行动。在将军派军回援后方时,他就可以命令手下一拥而上,让我军首尾难顾。但他并未这么做。在我军下令与他厮杀时,他也没有命令两侧兵马发动攻击。倘若这一切是刘田安排的,他完全可以让两方人马同时出击,又何必与我们正面僵持?”众人听后,茅塞顿开。王猛大惊失色:“不错!先生所言极是。那依先生之见,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
庞德微微一笑,说道:“将军,依我之见,此事必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企图挑起我们两方的战争。他们先是从后方偷袭我军,吸引将军的注意力,让将军误以为是刘田所为,从而引发冲突。见计谋得逞,他们又命人马从左右两侧夹击我军。若这些人马是刘田安排的,他定会同时下令三面包抄,让我军陷入混乱,再从正面杀入。但他没有这么做,这显然不符合逻辑。”王猛低头沉思片刻,说道:“不错,先生分析得极是。看来是我太冲动,中了敌人的圈套。依先生之见,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