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从列车连接处传来时,林夏正用消防斧劈开第三车厢最后一个储物柜。罐头滚落的撞击声里,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是刘思铜,那个昨天还搂着徐静静啃咬压缩饼干的男人,此刻正举着半截断裂的钢管,眼神黏在她怀里的急救包上。
“给我。”他声音嘶哑,下巴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那是徐静静的。林夏清楚记得,一小时前,这个男人为了抢半瓶抗病毒血清,眼睁睁看着徐静静被尸潮拖进车厢连接处的黑暗,现在却有脸来求她手里的广谱抗生素。
“不干。”林夏反手将急救包甩到身后的行李架上,斧刃在应急灯下发着冷光,“你问你的白月光要去。”
刘思铜的喉结剧烈滚动,钢管在掌心攥得发白:“静静她……”
“她死了。”林夏打断他,斧尖突然指向他脚边——那里沾着块带血的纱布,是徐静静包扎伤口时用的,“你不是爱她吗?不是喜欢到宁愿让她当诱饵也要爬上车顶吗?去找她借啊。”
第三车厢的隔离门突然发出哐当巨响,门外传来丧尸特有的嗬嗬声。林夏瞥了眼压力表,生化病毒扩散指数已经飙到97%,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不到十分钟。
“林夏,别逼我!”刘思铜突然举起钢管,眼底泛起和丧尸相似的猩红,“那包抗生素能救我吗!”
“救你那个默许你和徐静静苟合的妈?”林夏笑出声,笑声撞在布满血污的车窗上,碎成尖锐的回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当初把我绑在座椅上喂丧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她猛地拽下头顶的消防栓,高压水柱瞬间将刘思铜掀翻在地。钢管脱手的瞬间,林夏踩着他的胸口踩上行李架,急救包被牢牢捆在背上。
“你以为我会像那些蠢货一样,被你们当冤大头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斧刃抵住他的喉咙,“滚。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下一秒,我就把你们这对狗东西的脑袋,一起拧下来喂丧尸。”
隔离门的螺丝开始崩飞,丧尸的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像在锯骨头。刘思铜在水柱的冲击里挣扎,眼里的猩红越来越深——他被徐静静抓伤过,病毒早就开始扩散了。
林夏最后看了眼这个男人扭曲的脸,转身踹开通风管道的栅栏。爬进去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刘思铜的惨叫,混杂着丧尸冲破隔离门的嘶吼。
通风管里的铁锈味呛得人咳嗽,林夏摸出兜里的病毒检测仪,屏幕上的红色警告正在闪烁。她咬开抗生素的铝箔包装,药片滚进喉咙的瞬间,忽然想起三天前,徐静静靠在刘思铜怀里,对她晃着那瓶被调换的解毒剂,笑得像朵淬了毒的花。
“奸夫淫妇。”她低声骂了句,加快速度往车头爬。管道外传来列车进站的广播声,机械的女声重复着:“前方到站,福山南站。请各位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林夏扯了扯嘴角,将消防斧握得更紧。福山南站,那是徐静静和刘思铜的老家,也是病毒最先爆发的地方。这趟生化列车,终究要在他们的坟头上,碾出条血路来。
刘思铜的钢管“哐当”砸在铁皮地板上时,林夏已经爬上了行李架。通风管的栅栏被她踹开个缺口,冷风裹着丧尸的腐臭味灌进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
“林夏!”他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混着病毒发作的嗬嗬声,“我不是渣男!静静她……”
“闭嘴!”林夏抓起个铁皮罐头砸下去,正砸在他那只被徐静静抓伤的胳膊上。结痂的伤口瞬间裂开,黑红色的血珠渗出来——那是病毒变异的征兆,和她昨天在二等座看到的丧尸伤口一模一样。
第三车厢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红光把刘思铜的脸照得像张浸了血的纸。他踉跄着去捡钢管,眼神却死死锁着林夏背上的急救包:“那包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机会?”林夏冷笑,单手抓住通风管的边缘往上攀,“你把徐静静推出去当诱饵时,怎么没想过给她机会?你眼睁睁看着她被丧尸咬断喉咙,转头就来抢我的药时,怎么没想过自己是人是鬼?”
通风管外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隔离门被丧尸撞开了。林夏低头瞥见几只青灰色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指甲缝里还挂着碎肉——其中一只手腕上,戴着条廉价的塑料手链,是徐静静生前最喜欢的那串。
“你就是个渣男。”她最后看了眼在尸群边缘挣扎的刘思铜,声音冷得像车厢壁上的冰,“不干就永远别出现在我视线里。带着你的白月光,在这丧尸堆里远走高飞吧。”
说完她猛地钻进通风管,反手用消防斧卡紧栅栏。管道里一片漆黑,只有身下传来刘思铜的惨叫和丧尸的嘶吼,像首绝望的哀乐。
林夏摸出打火机打着,微弱的火苗映出前方的岔路。她选了向左的通道——那是通往车头的方向,也是徐静静和刘思铜当初藏起逃生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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