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你的势力,交予我?”
金盛昀:“此番各国虎视眈眈是为了姑娘,阿南就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背后之人大费周章对付姑娘,只能证明一件事,姑娘有实力。
若是阿南落于各国之手必成牺牲品,我盼姑娘念及旧情,护她一护。”
温九轻笑出声,“你倒信任我。”
金盛昀:“我不了解姑娘,但我了解锦书,能让锦书死心塌地效忠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你还是叫她暖书吧,锦书这个名字我听得不适应。”
暖书曾叫锦书,是金盛昀外祖的部下之女。
她父亲在战场殒命,她母亲追随他父亲而去持刀抹了脖子。庞老将军见其孤苦便将她养在身边,悉心教导。后来更连同另外几个孩子一起送进宫中,陪伴保护金盛昀。
暖书与金盛昀既是青梅竹马的亲人,又是主子与下属的关系。
再后来故事就比较老套了,暖书对金盛昀动了心,可金盛昀只把她当妹妹。金盛昀一次偶然外出时遇见了令他一见倾心的姑娘,他不愿暖书沉沦伤情,欲将暖书送回庞老将军处。
这个时候天盛王朝出事了,天下乱了。
金盛昀带着若干死士九死一生从那场劫难中救回了他的心上人,暖书在那场营救活动中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可金盛昀眼中只有那个已然疯癫痴傻的姑娘。
他没办法求得陈国皇帝赐婚,便在府中简单置办了婚房与那女子拜了天地。
至此,暖书彻底死心。
纵她以性命相护又如何,不爱就是不爱。
暖书主动离开了三皇子府,没再回庞家,而是一路流浪一路行,直至她带着一身伤晕倒在温九脚下。
那疯疯癫癫的女子毫无疑问就是温南乔了。
温九不禁感慨造化弄人,这都能遇上。
呵。
金盛昀和温南乔在别院住了下来。
周星渚带回了赤阳藤,如温九所料,他和枕流身上都挂了彩,看上去吓人却没伤到要害。
温九一边为周星渚布菜一边道,“血蛛,可险?”
周星渚面露疑惑神色,“似险,却不险。”
“怎么说?”
“机关术甚是精妙,杀人的陷阱层出不穷,我以为会丢掉半条命,但总能够避过。”
“枕流呢?”
“他轻功极好,机关奈何他不得。阿九,我总觉得血蛛似是处处留情,感觉上那些机关就是草草走个过场,他们有意让我们取到药。”
温九点头,与她料想一般无二。
包括周星渚的反应,也与她所想一样。
周星渚,没有问题。
“阿九,金乌衔日草也有消息了,”
温九闻言心中微动,她放下手中公筷,“孟砚卿去取了?”
看到温九的反应周星渚意识到了不对劲,“阿九,可是有危险?”
温九摇头,“没,只是不愿意承他的情。”
“阿九,阿砚也有苦衷。”
温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北周?”
周星渚微不自在的点头,“遍寻温相下落而不得,他觉得锻铁武器是温相鼓捣出来的。杀温相是他的心病,也是心魔。”
“你竟然还叫温相,世间少有这般称呼了。”
温濯,曾经众人见了都叫尊一声温相。
“阿九,我,你心里怎么想的。”
“你说温濯吗?没什么想法,不会尊称温相 ,也不想叫一声父亲。”
“为何?”
“死了的人无力照顾我,活着的人看着我沉沦避而不见,那这个活着的人大抵是对我不好的那个。”
周星渚沉默了,他想说他当年真的有找过她,他一直在找她,可又开不了口。
他没想到他找不到她的原因竟在阿砚身上。
他心爱的姑娘孤苦无依在红尘中挣扎,每每想起他就痛到不能自已 。
“我想明日出发去接应一下阿砚。”
温九微微不悦,“他身边高手如云缺你这个吗?你这一辈子卖给他们孟家了吗?”
周星渚没说话,只扒拉着碗里的饭。
温九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夹了些青菜放进碗里,光夹菜,没说话。
周星渚知道温九生气了,“我是担心药出了岔子,我想你尽快解毒。”
温九叹气,“我这毒解不解的吧,你放心,孟砚卿死不了。”
“阿九,我觉得你能看透很多事,你好像也瞒了我很多事。”
“哪来的这种想法?”
“感觉,我看着你长大,你一举一动瞒不过我。好像你料定我此去血蛛没有危险,又好像阿砚这次会重伤归来。我心里有点慌,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温九微微讶异了一瞬,不过也只一瞬,他们一起长大,周星渚不可能对她一点了解都没有。
他本就不木讷,只是性子有些孤僻,他的世界很小,装的人很少,仅此而已。
“你心里猜猜就好,不要同任何人讲,我与你说的话也不要同任何人讲。”
“你放心,我话少,你不让我讲的就算对着阿砚我也不会讲。”
温九知道周星渚说的是真心话,想想这些旧人,唯一没抛弃过她的也只有周星渚了。
当年她闭关出来他回了周家,严格说来不算抛弃。
她在里面没危险,周家和孟家遭难,周星渚选择提前离开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么一想,自己对他的怨怼和迁怒好无道理。
唯一一个从始至终对自己好的人,却刚刚接受完自己的试探,想起来还挺可悲呢。
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这是从小便抱着她哄着她手把手教她习武的辰哥哥啊!
这么一想温九鼻尖发酸,又给周星渚夹了两筷子菜,“多吃点。”
周星渚看着自己碗里的堆积如山表示压力有点大,“阿九,你喂猪呢。”
温九笑了,“我亲手做的,好吃吗?”
周星渚微愣,“亲手做的?现在厨艺这么好了?”
“我专门练了这四道菜。”
周星渚笑了,“那确实得多吃点,”
“周星渚,你有没有想过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