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暻为何要保护你。”月殊的目光移到照夜上，声音没有波澜，却带上了淡淡的低沉。
明明多一个人保护她是好事，可他不由自主地……不开心了。
“不知道。”
蓝泠摇了摇头，“最近还有个布袋子对我说，我的灵魂是神与魔使用禁忌之术，交融后所诞生的。我也觉得魔气有些许熟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有个布袋子”。
平常神识布袋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暴跳如雷。
但今天它安静如鸡，仿佛经受了某种打击，两根绳子立起来又耷拉下去。
闻言，月殊罕见地凝蹙眉头，轻车熟路地抓起她的手腕，探入灵力去往她的灵脉深处。
随着她逐渐变强，神力与魔力果然在缓慢苏醒。若非有冰雾压制，她早已死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此停下，不再变强，不再受伤，便能一生无恙。
可这最好的办法放到她身上，显然是最差的办法。
蓝泠满不在乎地挑眉：“继续向前走，总会有办法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
祝灵师无法修炼，她修炼了。
天生不具备成为玄灵师和猎鬼师的资质，可她已经是了。
仙界以下的人天生没有自然元素，而她已经拥有了火元素。
她本身的存在已是打破规则，神魔交融，龙凤交融……打破更多的规则，只是时间问题！
“嗯。”
月殊有万千思绪，不知如何说出口，最后只是点了一下头。
遂又看向照夜，说道：“他若苏醒，一定要告诉我。”
不要悄悄与他往来。
“知道了，很晚了，去休息会儿吧。”蓝泠送走月殊，便用意识询问神识布袋，“你在发什么呆？”
龙珑和凤兮也很好奇，某个布袋子好像被人捅了一剑似的！
神识布袋叹息道：“少女，你知道他是谁吗？”
蓝泠颔首：“月神。”
太明显了，从很早开始她就有了猜测。
“他和大多数人所知晓的神话传说中的月神可不一样。”神识布袋的表情极为严肃，一字一顿道，“他的月，是日月天阶的月！”
凡、人、灵、仙、神五界都攀附在天阶之上。
五界的顶端，便是日神与月神！
他们超越所有境界，并肩统治整个日月天阶！
蓝泠微怔。
之前龙珑和凤兮就说过，月殊可能是神界之上的神明，却没想到真实情况比她猜测得更可怕。
“有日神和月神的存在，日月天阶才能固若金汤，缺少一位都是毁灭性灾难啊！天底下就没有比月神在灵界更骇人的事了！”神识布袋软软地塌陷下去，仿佛天地即将裂开，它已经失去抵抗的能力。
蓝泠补充道：“不止，他还去过凡界，他是从凡界一步步修炼上来的。”
“咳！大家伙等死吧。”
神识布袋呕出一口不存在的老血，美美躺尸。
凤兮很是怀疑：“哪有这么严重？我看五界都好好的啊，也没有天塌地陷，万物消亡。”
“可能是日神撑着，但他一个神支撑不了多久的。”神识布袋紧闭双眼。
蓝泠的黑眸沉凝如冰，语出惊布袋：“导致月殊坠下凡界的，应该就是日神。”
月殊曾说过他也是被亲近者背叛，既然五界之上只有日神和月神，那么能背叛他的，只可能是日神了。
日神敢这么做一定做足了准备，至于是什么，谁也不得而知。
“好好好，我已经不是无所不知的神识布袋了，快帮我埋上……”布袋子伤心不已，平躺到草地上。
然后。
“哗啦！哗啦！”
真就有一堆堆土飞到它脸上，抬头一看，竟是梼杌在用后腿刨土，就像刚拉过的狗一样。
布袋子气不打一处，两条绳子快速飞舞，恨不得勒死梼杌。
梼杌丝毫不怕：“不是你让埋上的吗？吾乐于助袋还有错了？”
布袋子根本打不过梼杌，只能干生气。
龙珑和凤兮在一旁看热闹，空间里充斥着快乐的气氛，仿佛方才所说的巨大灾难只是笑谈。
只有蓝泠低眸凝目，沉默了片刻。
她与月殊将要面临的困难还太多太多，大到难以想象。
他们都需要变强！
……
烁烁的事告一段落，蓝泠便着手开无药堂，亲自选址，买下铺子并装修，挂上无药堂的招牌。
小鬼们没有肉体，不能成为无药堂的伙计。
她便招了几个侍从，又由上官瑀推荐，聘来一位店主，帮她打理无药堂的一应事务。
有“朱雀灵域唯一一位炼丹宗师”的名声，不需要广而告之，便已经引起轰动，店铺前每天都有人群拥堵，只为第一时间知道无药堂的开业时间。
府邸前仍旧是络绎不绝，各大家族锲而不舍地登门，却鲜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从人憎狗厌的人界人，到万众瞩目，名震朱雀灵域，蓝泠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
现在的朱雀灵域无人不知她的姓名，连带着人界人的名声都变得好了起来，人们只要一提到人界人便避不开她，轻蔑不屑的话语就卡在了喉咙口。
无药堂开业前，蓝泠把所有事务丢给管事，一心沉迷修炼，半个月时间便又晋级到了灵尊六星！
开业那日，火光城如人界的三国帝都一样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即便是买不起丹药的人也要凑上来看个热闹。
宋靖言、宋灵儿和姜沐阳三人也来了，马车根本挤不进去，他们便步行过去。
即使有侍卫开道，他们仍然前进得十分困难，鞋子都要被踩掉了。
“我的老天爷，哪怕是新神御诞生的时候，大街上也没有这么多人啊！别挤啦！”宋灵儿被挤得呼吸困难，止不住地抱怨。
姜沐阳道：“朱雀灵域有上万年没出过炼丹宗师了，大家的热情肯定高涨。”
“蓝泠又不是朱雀灵域的人，白激动一场。”宋灵儿撇撇嘴，“以后她是肯定要去其他灵域的。”
宋靖言帮妹妹推开拥挤的人，叮嘱道：“得到朱雀的认可，她便算是半个朱雀灵域的人，这些话可不能被旁人听见。”
蓝泠得到朱雀亲自赐予的力量后，不少人对她产生近乎狂热的崇拜。
被那些人听到了，怕是要撕烂灵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