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爷觉得好笑:"人心连神明都无法掌控,您如何能亲证?"
沈大班缓缓道:"若我不亲自验证,您认为我会将和黄近乎白送给他人吗?"
督爷打趣道:"您那可不是白送,而是倒贴!"
在旁人看来,沈大班的行为与倒贴无异。
不仅将和黄无偿送出,还无息贷款三亿给他作为经营资本。
当然,资本家绝不会做慈善,这些贷款想必早已收回。
毕竟,如今的大福豪已是名副其实的福豪。
身价已膨胀至难以想象的地步。
沈大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抹轻蔑转瞬即逝,未能被督爷察觉:"大福豪在帝国战略中占有重要地位。"
"他是我们手中的一枚棋子,在七八年后依旧对我们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他绝不能出事。"
"然而,我刚得到消息,大福豪竟被当局请进了局子。"
"这是错误的。"
督爷此刻已然明悟,沈大班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在等他。
"大班,请您冷静。"
"拘捕大福豪,完全符合帝国法律。"
沈大班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拘捕?!"
"一个正当商人怎么会遭此待遇?!"
"这会让其他商界人士如何看待我们的帝国?"
"督爷,您可别糊涂啊!"
督爷脸色转冷:"大班,您是帝国的精英, 商界着名的领军人物,我希望您言行谨慎。"
"拘捕大福豪,是督爷府依照 法律作出的正式决定,不容置疑。"
沈大班勃然大怒:"您这样会把大福豪推向对立面!"
督爷端起茶杯,悠然饮茶:"区区小委屈便足以让人叛变,那此人忠心何在?"
沈大班气急:"您无缘无故地将其拘捕,这算什么委屈?"
“若是如此,我定要向朝廷上奏!”
总督放下茶盏,笑言道:“大班刚进来就给我讲大道理,教我如何处理此事,倒是让我觉得有趣。”
“可是……你为何不问问,那位大福豪为何被捕?”
“你为何不问问,大福豪是因何事被捕?”
“你为何不问问,大福豪被关押于何处?”
“看来你带来的只有这张嘴,耳朵却未曾带来?”
沈大班一愣。
他从未见过总督以这样的语气与人说话。
何时起,他这位能直接上达天听的帝国重臣竟受此质问?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总督吗?
总督冷声道:“你仿佛只顾着说自己的话,我所说之言,你半分未入耳。”
“若你一直这般态度,那便去朝廷申诉罢。”
“且看看朝廷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沈大班被气得够呛,下意识站起身欲走。
忽而灵机一动。
“不对!”
“这其中定有蹊跷!”
帝国政客大多如狗般趋炎附势,何时敢在他这位大资本家面前如此放肆?
西方世界乃福人之天下,那些政客不过依附权贵而已。
他们从不敢对大资本家说出强硬之词。
如今怎会如此?
沈大班强忍怒火,缓声说道:“总督,究竟发生了何事?”
总督见沈大班态度有所收敛,虽仍显傲慢,却比以往温和不少,心中甚是满意。
“安德烈公爵接连两次遇刺,此事你该有所闻吧?”
沈大班疑惑道:“这与那位大福豪又有何关联?”
总督耸肩道:“安德烈公爵是应大福豪之邀外出的,为此还特意避开了自己的护卫队。”
“此事本该是绝密。”
“无论是安德烈公爵一方还是大福豪一方,都应保守秘密才是。”
“不幸的是,安德烈公爵两次遭遇袭击,每次都造成了脑震荡。”
“尤其第二次最为凶险,因安德烈公爵带了一名护卫,结果护卫被杀。”
“天晓得安德烈公爵醒来后面对一具该有多么绝望。”
沈大班心生警觉:“你的意思是……这是大福豪所为?”
总督笑言:“除了他还能有谁?”
“难道安德烈公爵用苦肉计自伤不成?”
“别傻了!”
“坎宁安将军已经问过双方了,安德烈大公告诉他,那位大福豪约他商谈重要项目,对方希望他能说服某个极具权威的部门。”
“为此,那位大福豪买下了价值五千多万磅的不记名债券。”
“你也该知道这件事吧。”
督爷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沈大班,“那些债券就是在你们银行买的啊。”
“佐治已经调取了监控。”
“证据确凿。”
沈大班镇定自若地说:“这是西方世界的惯常做法。”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督爷严肃地说:“请人游说本身没问题,五千万磅的资金虽然数额巨大,但在更高层面上不过如此。”
“问题是,安德烈大公遭到了袭击,甚至因此丧命。”
沈大班提出质疑:“这不是那位大福豪的风格。”
“他一向乐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