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知道,老虎应该就在附近了,因此也绷起了神经,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时,海东青也飞上天空,在某个地方盘旋。
严宽连忙跑了过去,刚刚靠近,就听到一声老虎的咆哮。
面对老虎,可一点都不干大意,几十米的距离,它一眨眼就能到你跟前。
即便是你不眨眼,想要打中高速飞奔的老虎,也是难上加难。
而且,你开枪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如果打不中,那迎接你的就只有死亡。
当严宽爬上一棵树的时候,果然见到了一只老虎正在一株大树下转圈,显得异常焦躁。
在往树上看,树叶掩映下还有一人,正是孙大脑袋。
严宽深深吸了好几好气,开始瞄准。
他距离老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打不中的。
但是关心则乱,他心脏狂跳,非常影响手感。
而老虎显然不会等严宽,它猛得跃起,利爪便刺到了树上,然后一点点向上爬。
孙大脑袋一这全神戒备,连忙用枪托去砸它。
一连砸了十几下,老虎才被迫落地,然后又围着大树开始赚钱。
“就是现在!”
严宽看准机会,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一枪过后,他不管有没有打中,直接就是三连发,停顿片刻后,又是三连发,直到将所有子弹都打光。
不知道打中了几枪,反正老虎肯定是受伤了,它一头就栽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严宽也是是暗道侥幸。
幸好,这里是上风口,老虎没有发现他,否则不可能给他这么好的射击机会。
而老虎发现射击者之后,也一定会来报仇。
“宽子,是你吗?”
这时,树上传来了孙大脑袋微弱的声音。
“是我,你怎么样了?”严宽问道。
“俺没事!俺打狍子的时候,用光了子弹,正好这老虎就跑出来了,妈的,要是有子弹的话,哪能让它这么嚣张啊?”
听他还有力气骂人,严宽微微松了口气。
又过了半个小时,海东青示意安全之后,严宽这才来到树下,把孙大脑袋接了下来。
只见他后背上三条长长的伤口,白肉都翻了出来,显然是被老虎从后背扑的。
也多亏他身体强壮,换成其他人的话,早就死了。
简单替他包扎一下,严宽顺着地上的血迹追去,不一会儿,便见到了那只老虎。
此时它早就断气了,身上都快被子弹打成筛子了。
严宽也顾不上老虎,背着孙大脑袋就回了家。
当天晚上,一则消息传来,说老虎被严宽给打死了,弄得人尽皆知。
大喇叭上一直广播,让大家出去看。
严宽有些纳闷儿,自己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们怎么知道的?
等他出去之后,正好看到样辆挂着大红幅的卡车缓缓经过。
红幅上写的:打虎英雄严宽。
横幅下还坐了一个一脸得意的年轻人,正是严宽之前在林场上见到的那个。
“他真的叫严宽吗?”严宽有些意外。
“骗子,骗子,老虎不是他打死的!”
严宽还没说话,孙大脑袋却看不下去了,不顾身上的伤,就冲了出来。
“算了。”
严宽连忙扶住了他,小声说道。
“凭啥算了?这是你的荣耀,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呢?”
孙大脑袋还是有些不服气。
严宽叹了口气。
当时他开枪的时候,就只有他和孙大脑袋二人,没有人会相信的。
第二天,林业局开表彰大会,严宽作为唯一的护林员,当然也去了。
开会之前,齐雷问他,老虎是不是他打的,严宽点了点头。
齐雷想了想,就神秘兮兮地让他等着看好戏,严宽不知道是啥意思,也没多问。
开会时,另外一个严宽可以说是风光无限,所有领导都去赞扬他。
正高兴着,齐雷突然说道:“严宽,你这么厉害,不如就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枪法吧。”
说着,便将一把枪递了过去。
一见枪“严宽”的脸都绿了。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好。
“严宽”也是干笑一声,说道:“人这么多,不合适吧,要是伤到人,该怎么办啊?”
齐雷笑道:“严同学说笑了,七枪干死七头狼,一梭子子弹全打在老虎心脏上,就你这枪法,不敢说全国,至少咱们大兴安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见到那位“严宽”半天不拿枪,其他人终于发现了异样,纷纷停止鼓掌。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了起来。
最后,在莫大的压力下,他终于承认,老虎不是他打的。
他的确是叫严宽,这次是来凑热闹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被人当成了神一样。
偏偏那么巧,他跟随小队出去打猎,正好遇到了被人打死的老虎,于是误会就更深了。
他本来是想澄清的,可是又想当英雄,还有“县级十大优秀青年”的称号,便厚着脸皮认了下来。
真相大白,严宽被恢复了名声,补发了奖金,还被评为县级十大优秀青年。
而阮小姐筹备的草药种植园也终于开始了,严宽做负责人。
本来,他是不想做的,但一想到这个种植园关系到全村老百姓的收入,便应了下来。
实行的是全村入股,等有了收益,每个人都有分。
这时,奶奶和严大宝也出院了。
奶奶的身体好了很多,但头发终究是没办法变黑了,严大宝中毒比较深,但救治及时,也没有什么大碍。
只有徐莺莺被拘留了。
但一见人还是消除了隔阂。
一天后,老牛沟张灯结彩。
今天不仅是种植园分红的日子,更是严宽和大兰子结婚的大喜日子。
许婷、四爷作为娘家人,当然是要来的,就连离开将近两年的二虎也来了。
今天的婚宴办的也是流水席,连办五天。
婚礼刚开始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门口,英姿飒爽的阮小姐走了下来,瞪了严宽一眼,说:
“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如果不是李跃鹏告诉我,我可就错过了。”
严宽笑了笑,说道:“你忘记了,我们不是朋友,只是合作伙伴而已,这可是你说的。”
“更何况,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想给你喜贴,都不知道该些什么。”
“小心眼!”
阮小姐哼了一声,随即压声音,说道:“其实我不姓阮,我姓叶,我的名字叫继祖,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才给自己起了个代号。”
“广东?姓叶?”
这更加印证了严宽的菜想,这女人的身份还真不简单。
今天,绝对是严母笑得最开心的一天,从早到晚,嘴都没合拢过。
严小玲和孟大壮更是吃喜糖吃到吐。
张桂香坐在主位上,等着孙子和孙媳磕完头后,也早已泪流满面。
拜完堂,严宽正在给客人倒酒,突然感觉到大腿被人捏了一下。
紧接着,耳便就传来了赵寡妇的声音,“听说你们结完婚之后,大兰子就要去上大学了,你晚上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啊?”
“姐,你放过我吧!”
严宽连连求饶。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赵寡妇就喜欢逗人,等来真格的,她就退缩了。
晚上,入了洞房,搂着心爱的人儿,严宽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还是大兰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