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得如此绘声绘色,赵玉田也是缓缓皱眉。
这可不是小事。
万一严宽真犯了什么错误,却我县里评为了十大优秀青年,那可就丢大人了。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想赌。
于是,他便跟徐莺莺一道来到严宽家,叫上严宽一家,直接去了张桂香的家里。
现在还不到农忙的时候,村里人都闲着没事儿干。
一听说有热闹可看,半个村的人都去了。
真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徐莺莺一直都挺着胸膛,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严宽,你跟俺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趁着没人的时候,赵玉田把严宽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严宽可是帮了全村的人,他真不希望这可有为的年轻人犯错误。
“我也想知道。”
严宽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他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惹麻烦,可不知道为什么,麻烦总是去招惹他。
“队长,你不会循私吧?”见到严宽和赵玉田说悄悄话,徐莺莺连忙凑了过来,问道。
“胡说八道,俺能循什么私?”赵玉田瞪了她一眼。
“没有就好!俺知道你跟他关系白错,可是事关生死,俺希望你不要犯了糊涂,晚节不保!”
徐莺莺哼了一声了。
见到她信心十足的样子,严宽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可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自信。
“大家伙都来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这时,张桂香被人搀扶了起来。
她虽然能说话了,但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响亮了。
“妈,俺找大队来来给你做主了!”
徐莺莺走了过来,说道。
“做主?做啥主?”张桂香一脸茫然之色。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莺道:“妈,大队长在这里,乡亲们也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就一五一十告诉大家,严宽他们一家人,是怎么迫害你的。”
本来,院子里还乱哄哄的,听了这话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桂香的脸上,期待着她给一个结果。
而张桂香依旧是一脸茫然,说道:“迫害?没有啊!儿媳妇儿和大孙子都对俺很好,以前是俺偏心,对不起他们一家,所以才想把房产田地送给他们,算是俺的一点补偿。”
徐莺莺本来还满脸期待,听了这话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你补偿他们?那俺怎么办!你可是亲口说过,等你死了之后,你的一切都是俺的!”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显得十分亢奋。
闻言,张桂香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叹了口气,说道:“俺的确说过这话,可这些年来,你们占的便宜已经够多了,这次……你就不要争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显然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徐莺莺。
“不要争?凭啥让俺不要争?俺告诉叫,俺争定了,无论如何,俺也要争到地,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说实话,是不是严宽给你喂了毒药,逼你这么说的?”
徐莺莺越说越激动。
刚开始,她还在搀扶张桂香,说到最后,手都已经掐住对方脖子了。
似乎张桂香不按她的话说,她就要掐死对方。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这时赵玉田走了过来,将两人分开。
然后他来到张桂香跟前,说道:“他奶奶,刚刚徐莺莺说你的症状,很像喝了过期的敌敌畏,有人逼你喝过吗?”
“如果有人害你,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大家伙一起给你做主,送你去医院治病。”
听到这里,张桂香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们来到这里,是怀疑俺儿媳妇用毒药逼俺把家产分给她啊?”
赵玉田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在农民眼里,钱还不算什么,他们最看中的是自己的地。
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父子为了几分地而弄得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出人命的事情也不常见。
就是因为见得多了,赵玉田才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张桂香摇了摇头,拉住了严母的手,说道:“别人或许会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俺儿媳妇儿绝对不会,那些房产田地,都是俺自愿赠送给她的。”
“要不是她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俺这把老骨头,也活不到今天啊。”
连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就更加无话可说了。
只是那些为了看热闹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你都听到了?”赵玉田转过头来,瞪了徐莺莺一眼。
“没听到,俺什么都没听到!这房子、这地都是俺的,谁都抢不走!”
徐莺莺显然被刺激到了,立即疯也似地大叫了起来,好几个小伙子,才面前把她控制住。
赵玉田冷冷地时道:“徐莺莺,你不要再装疯卖傻了,你看看好好一个家,让你给折腾的。”
“你说严宽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赚了钱还不忘记大家,要带领全村人一起致富。你为啥非要很他过不去?”
“俺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看俺怎么处分你!”
他这话已经说得十分严厉了。
徐莺莺也被他吓得默不作声。
其实,看着严宽家的日子越过越好,连她自己都后悔了。
严宽连村里人都愿意无私帮助,更不用说她这个亲大娘了。
若是她当初不那样对严宽,说不定自己也跟着过上好日子了。
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就在大家准备散伙的时候。
严宽突然走了出来,站在了徐莺莺的面前。
“你……你想要干啥?”
看到严宽的眼睛,徐莺莺顿时被吓了一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严宽淡淡地道:“我不想干啥,只是想问一句,你是咋知道人喝了过期的敌敌畏,会变成奶奶那个样子。”
“因为俺之前见过,不行吗?”
徐莺莺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你见过,所以就给奶奶下毒了,是吧?”
严宽的语气依旧平静。
“姓严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老不死生病的时候,俺可没在村里,俺家人都可以作证,除非……”
徐莺莺本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却突突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