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凛睁眼就看到趴在自己床边、像女鬼一样盯着自己的森永，吓得赶紧抱着被子滚到了一边。

“大早上这样真的很吓人啊！”

森永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昨晚……是我错了呜呜。”

“呵。”柚凛冷笑一声，从衣柜里拿了衣服，不准备理她。

森永看着她的动作，语气调侃：“那什么，我还是有点昨晚的印象的……”她突然靠了过去，“你和那个男生什么情况？他也是日本人吗？”

“哼。”柚凛拍开她搭过来的手，“嗯，是日本人。以前我在宫城时见过一面。”

森永狐疑地问：“就这样吗？没有其他的？”

“当然没有啊！”柚凛知道她在想什么，把衣服换好后，开始收拾理论课要用的资料，“我和他真的真的没有其他的。”

“真的？我还以为他是你在日本留下的情债追过来了呢。”森永半开玩笑道。

“……”

提到以前在日本时的“情债”，柚凛沉默了。

那些旧情，和那些未能告诉他们的喜欢……

算了。都不重要了。

森永最看不得柚凛这个样子了。她本来是想给她做脱敏训练的……

“唉。有时候真搞不懂你，又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太‘自由’了吧，小偷这么猖狂。”

柚凛抿了抿唇，回忆起刚到美国时的糟糕画面。

谁都不会想到，她倒霉到来美国的第一天就被当街抢走了手机和钱包。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当时重要的证件都在包里，这让她还不至于露宿街头。

手机丢了后，她记得的联系方式只有家人。本来都做好了与日本国内许多人断联的准备了，但也不知道森永用了什么人脉，竟然在之后重新联系上了她。

森永观察着柚凛的侧脸，脑中突然想起在枭谷的最后一年。

赤苇问过她柚凛还有没有和她联系，那时候的赤苇……怎么说呢，是她第一次没有看明白一个人。赤苇自那之后……变了。

她适时出声：“柚凛，你……在想他们吗？”

柚凛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住，手指无措地抠弄旁边的笔记本。

就在森永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柚凛声音清冷道：“我有想过他们。但是，我也明白一件事。”

她转身面对森永，神情认真道：“昨日、今日、明日是完全不一样的。”

“怎么说？”

“不在同一时空线上。所以，我不会再想他们。”

森永默默点了点头。她是真心喜欢和柚凛做朋友。自从知道柚凛“渣女”的那一面后，她觉得柚凛还不算个合格的“渣女”，太不决绝了。她不想柚凛在情感上受到伤害，所以……她希望柚凛成长为真正的“渣女”。

柚凛打断了她的沉思：“你头不痛？喝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下午。”

森永一拍脑袋：“糟糕！我是有重要事要说的！”她快速地把床上的手机拿给柚凛，“你手机一直在吵诶！我听到声音就想来叫你。”

柚凛接过手机，开始查看未接来电。

“话说回来，柚凛你和那个及川之间到底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情况啊，就正常朋友。”

“切。”森永翻了个白眼，“我真的很想见识下这位叫及川的人了，连我们柚凛的告白都敢拒绝！”

柚凛简单地给及川回了消息，脸色平静：“等你什么时候想去阿根廷了，就可以看见他。”

“他该不会是在吊着你吧？”

“怎么可能，我们说开后，都觉得还是做朋友合适啊。”

“真这样觉得？”

“真的！”

“好吧，我直觉告诉我，你的那位及川朋友，好像不这么认为……”森永摸着下巴做思考状，“他有点复杂。”

“嗯。”柚凛没有否认，点头认可道，“及川超级难搞。”

“诶？ ！难搞？！所以柚凛该不会还喜欢他吧！”森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过去。

柚凛镇定自若道：“都说了不是啊！只是朋友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学校要迟到了……冰箱里应该还有点吃的，春你随便拿吧，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锁好，我要走了。”

……

因为熬夜有点头晕，柚凛放弃开车，选择去坐那总是会发生意外的地铁。

“哈——”

她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森永对自己说的话。

她知道森永是为了自己好，但有些想法她自己都没弄明白。

就比如：真的不想他们吗？那次对及川的告白是为什么？然后为什么又接受了做朋友的建议？

啧。

她烦躁地按压着太阳穴，将这一切都怪到上午要上课这件事上。

?

“小岩！为什么这么晚才打过来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好久！ ！ ！”

刚接通电话，及川彻夸张的声音传来，岩泉一嫌弃太吵，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所以这就是你凌晨两点给我疯狂打电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