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蘩带着卫承来到家里,就看到餐桌上摆满了美味的菜肴。
陈蘩拍了拍卫承的 胳膊:“看到没有,你今天是贵客呀,这接待水平,都赶上过年了。”
卫承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叶叔,苏姨,又喊了一声庆来。
庆来笑着说:“你这称呼是不是不对呀?”
卫承赶紧喊二哥,庆来这才招呼他坐下:“来来来 ,你先坐下,虽然你去我们家就跟去自家一样随便,但是今天,你作为蘩蘩的男朋友,第一次登门,既然来了,咱们就按照我们陈田的习俗进行。”
陈蘩好奇:“二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习俗?”
庆来就说:“你是没往这上面想,三婶子她们说的时候你没记住。”
陈蘩哦了一声,想到卫承酒量不好,就说:“卫承酒量不好,你跟我爸酒量也挺差劲,喝酒这事量力而为啊。”
庆来叹气 :“蘩蘩啊,你知道在陈田,刚确定 关系的 女婿去老丈人家,大舅子小舅子还有 那些堂舅子负责做什么 吗?负责陪着新女婿喝酒啊,结婚之后第一年,那更是娘家的盛事,老丈人的小兄弟们也得来陪着好好的喝酒。”
陈蘩一下子想起一些事情:“我记得咱家后面那条胡同谁家的闺女,第一年新女婿上门,醉的躺老丈人炕头上睡到晚上,还是村里人开着拖拉机给送回去的。”
庆来就笑:“对,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年初二,看新女婿上门喝醉之后,骑着 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回家,不过后来,有新女婿喝醉了,回家路上自行车掉沟里摔断腿的,新女婿再上门就不灌酒了。”
苏怡笑着说:“这么热情的 招待新女婿,还是为了让女婿好好的待家里的闺女。”
陈蘩笑着说:“就是这个理,不过大年初二女婿上门是家里的大事。”
卫承家里,到了过年都是工作最忙的时候,别说全家聚在一起团圆了,就是走亲戚,卫承都没有走过,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礼节。
“我跟你们在 陈田的时候,觉得农村的生活很有意思,过年要亲手准备 那么多好吃的,还要一一拜访村里的长辈,同学朋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很热闹。”
陈蘩就说:“城里也热闹啊,城里过年还有灯会,现在生活好了,很多人家过年的时候就租一辆车子,带着家里的老人孩子去城里逛一逛。”
庆来就说:“咱们现在聊的是新女婿上门的 事情呢,怎么又说到过年上去了?”
陈蘩捂着嘴笑,卫承也很是不好意思,叶清明就说:“卫承啊,那今天这酒,你说咱们怎么喝?”
卫承连连摆手:“叶叔,您是长辈,怎么喝您说了算的。”
叶清明就把酒倒在三个酒杯里面,也没有倒很多,就一个杯子底:“蘩蘩说的很对,咱们三个都不是喜欢喝酒的人,可是呢,无酒不成席,今天这酒就是给咱们助兴的,咱们意思意思。”
卫承双手接过酒杯,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又听叶清明说:“我也没有别的希望,就是希望你们这晚辈呀,都好好的,好好的学习, 好好的 工作,好好的生活。”
陈蘩跟苏怡喝的是黄酒,这还是庆来自己珍藏的,专门拿出来今天给陈蘩喝的。
每个人都是杯子里面的酒,自己拿捏着抿一口,然后叶清明跟苏怡就招呼卫承吃菜。
陈蘩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叶瑜。
接起来,叶瑜电话里面声音很大:“听说卫承作为你的男朋友登堂入室了?”
陈蘩笑着说:“是啊,我们正在陪着爸爸还有苏姨喝酒呢。”
叶瑜很生气:“蘩蘩啊,你怎么现在就找男朋友呢?你才几岁啊,你就不怕被人给骗了吗?”
陈蘩直接哈哈的笑了起来:“叶瑜,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么 容易就被人 给骗了,再说了,卫承你还信不过吗?”
“我不是信不过这小子,这小子竟然吃 窝边草,还不跟我说,我可是你的 哥哥,他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 哥哥看待。”叶瑜 说 的挺委屈。
庆来听到叶瑜的话,不客气的说:“他们俩刚有这个苗头,我跟你说,你怎么说的?你说卫承不是那样的人,蘩蘩 比他小好几岁呢,他下不去手,结果呢?”
叶瑜一时语塞,卫承赶紧说:“我对蘩蘩可是真心的啊,等你回来了, 我请你吃饭。”
叶瑜就说:“可说好了啊,别到时候你赖账,我给你记着 呢 。”
卫承等陈蘩挂了电话,小声的说:“我们小时候,叶瑜钱不够花了,想吃好吃的,就来找我请他吃饭,我可是请他吃了不少好吃的。”
庆来鄙夷的说:“这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就叶瑜这样的,家里有事也不要指望他了,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挺好。”
卫承笑着说:“叶瑜其实挺好的,我很羡慕他乐观的性格,当年我们一帮跟着爷爷奶奶的留守儿童,谁 不是经常想爸爸妈妈想的哭,他一开始也哭,后来就不哭了,还劝我们,让我们不要太想。”
叶清明想到过去那些事情,心里也难过:“我们这一代人啊,其实亏欠孩子挺多的。”
卫承笑着说:“叶叔,我们虽然留守,但是也有留守的快乐啊,我挺喜欢大院里的孩子分成两帮,今天来个对抗赛,明天来个什么比赛,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挺快乐。”
陈蘩就说:“你们城里孩子有城里孩子的快乐,我们农村孩子有我们农村孩子的快乐,我们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放麦收假,跟着去地里干活,大人在前面割麦子,我们就得在后面跟着拾麦子,挽着一个小筐,一上午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筐给拾满了,晒得满头是汗,我姥爷就给我还有二哥买冰棍,冰冰凉,甜滋滋,那份快乐到现在我都没有再体会过。”
庆来笑着说:“我记得有一年 ,你拾的麦子被人偷了,哭的脸上 一道一道的,到家里爷爷怎么哄都不行,最后我跟爷爷一起陪着你去地里又拾了半筐才不哭了。”
陈蘩很惊讶:“我那个时候这么任性吗?割麦子的时候那么热,我不在家里凉快,非得让你们陪着我去地里晒着,我这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