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铭一路马不停蹄,心中满是对雒阳百姓安危的担忧。
终于,雒阳城那高大却略显沧桑的城墙遥遥在望。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雒阳城外,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十万魔族与血族的军队,犹如一片黑暗的汪洋,将雒阳城围得密不透风。
魔族个个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小山。他们那泛着幽冷光泽的皮肤,在日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色彩,仿佛是来自深渊的诅咒。
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紧紧握着形状怪异、散发着血腥气息的武器,嘴里不时发出低沉、沉闷的咆哮,犹如滚滚闷雷,震颤着大地。
血族则身形修长,动作轻盈如鬼魅。他们面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唯有那殷红如血的嘴唇,犹如盛开在暗夜的妖冶花朵,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他们穿梭在魔族之间,尖锐的獠牙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时不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击灵魂深处,令人毛骨悚然。
刘钊铭望着这如末日降临般的场景,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愤怒。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十万魔族与血族的军队围城,雒阳城内的百姓与守军此刻不知面临着怎样的绝境。但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定要拼尽全力,为他们寻得一线生机。”
他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安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与使命。刘钊铭轻抚剑身,低声喃喃道:“长安剑啊,这么多年来,你我一同历经无数生死,今日,又将是一场恶战。哪怕前方艰难险阻,刀山火海,你我也要并肩作战,为雒阳的百姓杀出一条血路。”
刘钊铭凝望着被重重围困的雒阳城,恰似一只困兽在思索突破牢笼的方法,如何进城这一难题,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眼前这十万魔族与血族组成的包围圈,密不透风,仿若铜墙铁壁。
魔族那高大狰狞的身影与血族鬼魅般的身形交织在一起,巡逻的队伍往来不绝,任何妄图靠近的举动都似乎注定会被无情碾碎。
“这般铜墙铁壁,要怎样才能进去?”
刘钊铭紧咬下唇,双眉几乎拧成了一个死结,心中的焦虑如潮水般翻涌。直接硬闯,无疑是飞蛾扑火,他虽有一身精湛武艺与满腔无畏勇气,但面对这如海般的敌军,结局只会是白白送命,更遑论解救城中百姓于水火之中。
他之所以执意取道雒阳,心中挂念着洛阳地下暗城那位侠义仁厚的雨流堔师兄。
雨流堔师兄不仅为人仗义,还精通机关术,在这危急存亡之刻,若能与师兄会合,二人齐心协力,说不定就能寻得破敌良策,挽狂澜于既倒。
然而此刻,师兄被困城内,生死未知,刘钊铭心急如焚,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底啃噬。
“到底该怎么办?”刘钊铭在距离敌阵不远处焦急地来回踱步,目光如鹰隼般在敌军阵营与雒阳城墙之间反复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破绽。
“要是能像鸟儿一样从空中飞进去就好了……”他刚冒出这个念头,便立刻自我否定,“不行不行,敌军肯定对天空严加防范,一旦被发现,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挖地道呢……”
他低头看向地面,沉吟片刻后,无奈地摇头,“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挖出一条能通向城内的地道,而且挖掘时发出的声响也极易暴露。”刘钊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断地否定着自己想出的办法。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不远处一条河流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条河水潺潺流淌,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条闪耀的银带蜿蜒向敌军后方。
刘钊铭心中猛地一动,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洛水!水路!对啊,或许可以从水路潜入城中。但这河水是否直通城内,沿途有没有敌军把守,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深知,这看似是个机会,但实则也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冒险。然而,为了进城与师兄会合,为了解救雒阳城内无数百姓,他已别无选择。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必须试一试。
”刘钊铭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安剑,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决心。
他转身朝着河流的方向疾奔而去,脚步坚定有力,一边跑一边在心中迅速盘算着:“若真能顺着水路进城,见到师兄后,先和他仔细了解城中当下的局势,再一同商议破敌之策。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敌军攻破城池之前,想出应对之法,绝不能让雒阳百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刘钊铭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纵身扎入水中。湍急的水流如同一头猛兽,瞬间将他裹挟,冰冷刺骨的河水好似无数细密的冰针,透过衣物直往他的肌肤上扎。但刘钊铭紧咬牙关,双手死死握住长安剑,顺着水流的方向飞速而下。
在水流的冲击下,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却依旧强忍着不适,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每一丝水流的波动,都逃不过他警惕的感知,时刻提防着敌军可能设下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