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清晰。
阿楚正趴在车窗上啃苹果,忽然指着远处天边的火烧云惊呼,声音里裹着清脆的甜意,“晏辰你看,那云彩像不像?我打赌比上次在广州吃的那摊甜三倍。”
晏辰正调试着全息地图,闻言抬头瞥了一眼,指尖在虚拟屏幕上轻轻一点,将云彩的影像定格,“确实像,不过再甜也没你甜。”
阿楚把苹果核精准地投进车外的垃圾桶——那是铁蛋特意挂在马车后面的便携款,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勾住晏辰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拽,“哟,今天情话储备挺足啊,是不是偷偷刷了《土味情话大全》?”
晏辰顺势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压得低沉而暧昧,“为了能精准狙击你的心,我可是做足了功课。”
黄飞鸿坐在对面擦拭着醒狮头,闻言忍不住轻咳两声,手里的红绸子差点缠到指尖,“阿楚姑娘,晏辰先生,车上还有旁人。”
十三姨正低头绣着狮身上的流苏,闻言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年轻人恩爱是好事,飞鸿你别这么古板。”
梁宽突然从车帘缝隙探进半个脑袋,手里还攥着个刚买的糖人,“师傅,前面好像有个茶摊,要不要歇歇脚?”
铁蛋赶着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车厢里的人顿时东倒西歪。
傻妞一把抓住铁蛋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里带着后怕,“怎么突然停车呀?”
铁蛋揉着她被撞到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歉意却又带着几分得意,“看到个卖冰糖葫芦的,想着给你买两串,谁知道缰绳打滑了。”
阿楚扒着车窗往外看,只见茶摊旁围着十几个壮汉,个个面露凶光,腰间都别着短刀。
她突然拍了拍晏辰的肩膀,语气兴奋得像发现新大陆,“晏辰快看,免费的武打片素材来了,这配置一看就是专业反派。”
晏辰指尖在腰间的能量枪上敲了敲,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看他们腰间的虎头腰牌,像是直隶总督府的亲兵,怎么会在这里拦路?”
黄飞鸿已经站起身,伸手将醒狮头挂在车厢壁上,声音沉稳如古潭,“恐怕是冲我们来的。”
十三姨将绣绷放进随身的藤箱,指尖轻轻按在箱底的手枪上——那是晏辰前两天刚给她的防身武器,“要不要我先报警?”
阿楚立刻摇头,晃了晃手里的直播手机,屏幕上的弹幕正刷得飞快,“报什么警,这么精彩的场面必须给家人们直播,标题我都想好了——《黄飞鸿怒怼官差,揭秘京城黑幕》。”
弹幕:
【前面那些人看着好凶!】
【虎头腰牌?听着就不好惹啊】
【阿楚又来搞事情了哈哈哈】
【黄师傅小心点!】
【这茶摊看着就像鸿门宴】
茶摊老板是个精瘦的老头,此刻正被两个壮汉推搡着,手里的茶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满地。
为首的络腮胡官差一脚踹翻桌子,声音粗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都给我滚开!今天这地方被爷们包了!”
阿楚推开车门跳下去,手里还举着手机,声音清亮得能穿透风声,“哟,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强占民宅啊?知道《大清律例》第几条规定官差能随便欺负老百姓吗?”
络腮胡转过身,三角眼在阿楚身上扫来扫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管你爷爷的闲事?赶紧跟爷回衙门喝杯茶,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晏辰紧随其后下车,手臂自然地揽住阿楚的腰,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看你是想尝尝电磁脉冲的滋味,要不要免费体验?”
铁蛋突然搂着傻妞从车夫座跳下来,手里还举着两串冰糖葫芦,语气里带着夸张的惊讶,“哎呀,这不是昨天被我打掉门牙的张老三吗?怎么,今天带了帮手来报仇?”
傻妞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补充,“他昨天跑的时候,鞋都掉了一只。”
络腮胡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显然被说中了痛处,“给我上!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十几个官差立刻抽出短刀围上来,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黄飞鸿踩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众人前面,长衫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各位都是朝廷命官,为何要为难我们这些赶路的?”
梁宽和几个徒弟也都摆出架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阿楚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扩音喇叭,按下开关对着官差们喊,“都别动!我们有直播!全国人民都看着呢!袭警可是重罪!”
官差们果然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直播”这词。
晏辰趁机在阿楚耳边低语,“袭警这个词用得不对,他们才是警。”
阿楚回了个俏皮的眨眼,声音压得极低,“管他呢,先唬住再说,这叫战术。”
络腮胡显然没被唬住,挥刀就朝黄飞鸿砍来,“少废话!拿命来!”
黄飞鸿身形一晃,像片柳叶般避开刀锋,同时手腕一翻,稳稳扣住对方的脉门,轻轻一拧,短刀“当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