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日,青城山七十二峰齐震。洗象池底裂开三丈沟壑,露出半截青铜剑柄,柄上饕餮纹与镇山河如出一辙。守池道人"凌虚子"连夜飞鸽传书十三门派,信未出山便被金槐叶钉死在白鹤观匾额上。
渝州城最大的酒楼"醉忘忧"里,说书先生醒木拍案:"话说那萧烬重瞳现世,桃木剑挑破青城百年局..."忽有寒光闪过,醒木裂作两半,断面嵌着片带血的青铜剑穗。
二楼雅间珠帘轻响,披着灰鼠裘的贵公子把玩着翡翠鼻烟壶:"温掌柜这手'飞花摘叶'的功夫,越发有令姐当年的风范了。"
柜台后拨算盘的温阮头也不抬,腕间金铃轻振,十三枚铜钱激射而出。贵公子旋身避开,鼻烟壶中腾起紫雾,雾中隐现九条鳞爪狰狞的虬龙。
"唐门少主的'九龙吟'倒是稀罕。"她指尖银针挑破雾瘴,"可惜比起唐青璇前辈,少了七分火候。"
虬龙幻影突然凝实。唐天怒撕开锦袍,露出满背的《烛龙经》刺青,龙睛处嵌着两枚血玉髓——正是顾朝云当年被剜去的烛龙目!
"温姨可知..."他双掌浮现青铜鳞片,"当年我姑母唐青璇,是自愿为顾朝云养剑的?"
后厨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萧烬提着酒坛倚在门框,镇山河剑裹着粗麻布,剑尖垂落的青铜剑穗与说书人匾额上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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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 烛龙泣血**
子时更鼓响过三遍,醉忘忧提前打烊。地窖里二十八口酒缸被移开,露出底下青砖拼成的青城山龙脉图。唐天怒双掌按在断脉处,青铜鳞片割破掌心,鲜血竟在砖缝间游走成顾朝云的面容。
"萧兄可知《烛龙经》真正要义?"他指尖血珠凝成小剑,"以血饲龙,化脉为剑。"
温阮突然掀开地砖。砖下埋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着唐门服饰,心口插着半截桃木剑——正是失踪三十年的唐青璇!萧烬的镇山河剑突然自鸣,剑身血纹与桃木剑裂痕完美契合。
"当年姑母剖心养剑..."唐天怒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剑疤,"用唐门秘法将烛龙目炼入顾家血脉..."
萧烬重瞳突然刺痛。左目映出唐青璇生产景象:她将桃木剑刺入婴孩心口,剜出的心头血凝成剑魄,而接生的稳婆竟是年轻时的温阮!
"难怪温姨的'金蚕蛊'能续我心脉。"他剑指水晶棺,"你们早知我是剑魄容器。"
温阮突然掷出金算盘。算珠嵌入地砖,拼出"弑父证道"四字。唐天怒背后的烛龙刺青突然活转,龙爪撕开皮肉,抓向镇山河剑柄的饕餮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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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 饕餮吞龙**
地窖烛火骤灭。饕餮纹脱离剑柄,在虚空化作三丈虚影。烛龙刺青完全剥离唐天怒后背,龙鳞间滴落的血珠化作青铜小剑,暴雨般射向萧烬。
温阮抛出九枚铜钱。钱孔中射出金蚕丝,在空中织成"天罗地网"。萧烬桃木剑轻点网眼,竟使出唐门绝学"千机引",将金蚕丝与青铜剑尽数收归己用。
"顾家剑道包罗万象..."唐天怒七窍渗血,"难怪姑母甘愿赴死..."
水晶棺突然炸裂。唐青璇尸身坐起,桃木剑尖指向萧烬眉心:"朝云,该让烬儿知晓真相了。"
镇山河剑悲鸣震天。剑身血纹寸寸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正是顾朝云临终前刻下的《烛龙经》全篇!萧烬重瞳突然淌出血泪,那些文字在血光中重组,竟显出截然不同的行气法门。
"原来所谓《烛龙经》..."他撕开胸前衣襟,"是顾家先祖镇压龙脉的囚龙诀!"
地窖突然地动山摇。青砖拼成的龙脉图隆起三尺,砖缝间伸出青铜锁链,将唐天怒四肢钉在墙上。温阮的金蚕丝突然反噬,将她捆成蚕茧倒悬梁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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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 囚龙破枷**
萧烬桃木剑插入地缝。青城山七十二峰虚影在地窖浮现,每座峰顶都悬着柄青铜巨剑。唐青璇尸身突然开口,声音空灵如剑鸣:"顾家世代镇守龙脉,直到你父亲动了凡心..."
虚空中浮现昔年幻象:顾朝云与唐青璇双剑合璧,挑断青城山七十二条锁龙链。山腹中传出洪荒巨兽的嘶吼,震塌了半座渝州城。
"当年姑母为情破禁..."唐天怒挣扎着扯断锁链,"今日该由唐门后人重续囚龙阵!"
他心口剑疤突然裂开,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枚青铜剑丸。七十二峰虚影中的青铜剑齐齐转向,剑尖尽数指向萧烬。温阮破茧而出,白发如瀑:"烬儿,是时候让镇山河饮够至亲血了!"
萧烬突然反手刺穿自己胸膛。心头血溅在桃木剑上,竟唤醒了沉睡的剑魄——那是个与唐青璇容貌九分相似的女子虚影!
"母亲..."他握住虚影的手,"这囚龙阵该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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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 剑魄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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