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并不陌生,他那脸上的伤痕对我而言也更加熟悉——那是在我被他逼入绝境之时送给他的“礼物”,其负面影响直到现在也在持续地对我造成着伤害……
“我还差点认不出来了,这不是曾经深渊队里赫赫有名的幽潭城主吗?怎么,不满意自己的样貌,想让别人看起来狠厉一点么?”银牙轻笑着调侃道,“可惜了,你早说有这样的需求,那脸上的花纹我就亲自来给你弄上去了,我保证,一定会比你现在的更好看,更有味道。”
“闭嘴,银牙!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装腔作势,我让你们今天嗜血队的每一个家伙都没法活着离开!”幽潭愤怒地咆哮着,他的情绪似乎在目光和我与银牙触碰的那一刻起便达到了顶峰,若不是还未完全开战,他一定会忍不住先冲上前来。
“哦?想杀死我们,你有这个实力吗?”银牙不屑地鄙夷道,“据我所知,你在深渊队中的战斗实力排名可有点靠后,否则沼泽又怎么会让你成为苔藻城的城主呢,应该早把你和其他领主一样派上前线和我们作战了。”
“沼泽那种无能之辈,你以为他的脑子有半点可用之处吗?”一听这话,幽潭的怒气便更盛了几分,“要不是因为他的愚蠢和自以为是,你们嗜血队早就成了我们爪下的亡魂了!曾经连珊瑚城都失守的你们,又有什么能逆天改命的本事?”
“呵,看来自以为是的家伙可不止是沼泽一个啊,你们深渊队里恐怕也有着这样的传统吧。”银牙冷笑了一声,在他看来,深渊队作为已然成为历史的存在,此刻从幽潭的嘴里再以什么强大威猛的形态叙述出来都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已经走入败亡结局的队伍是不具备任何被回忆的资格的,更何况它还是嗜血队长久以来的敌人,“既然占领一座卫城算不了什么,那当初我们嗜血队取下你们的鱼塘城时,你们又为何没能夺回去呢?”
任凭幽潭如何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现实,他只能一个劲地将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甩到曾经自己的队长——沼泽的身上去。
“沼泽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他根本不配领导那支所向披靡的深渊队……”幽潭的音量突然降低,仿佛陷入了一段对过去的回忆中,“我们拥有着凶悍的队员和强大的领主们,你们曾经的嗜血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个愚蠢的家伙才变得得意忘形,以至于招来了祸端。后续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愚蠢的代价!他本该身死告慰队伍,可没想到那些愚蠢的决定竟然还会殃及其他无辜的队员……打败过去那支深渊队的不是你们,而是沼泽自己……”
“这么为深渊队摇旗呐喊的你又为何背叛了它?换言之,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前来挑战的?”银牙挺起胸膛,要说到队伍的骄傲,他所肩负的嗜血队的荣耀一样光辉灿烂,甚至他此时能够站在悬空城的地面就已然证明了一切,即使幽潭将深渊队说得天花乱坠也无法在他面前赢得丝毫言语上的优势。
幽潭自知银牙所言之意,他也并没有想要在对方这完全不需要证明的强势下苟且偷生,而是重新说起了自己的立场。现在的幽潭,已经不需要再身着亡故的深渊队的外衣——亦或是在那如芒刺背的伪装下,从来就燃烧着一颗属于曾经深渊队的炽热内心……
“此时此刻,是深渊队的幽潭在向你们这群宵小之辈发出挑战,我赌上性命,誓要让你们偿还曾经属于深渊队的一切!”
“叛逆之辈也敢说出这般豪言壮语?”银牙狠狠地讽刺道,“莫说我,就是你身后的这些曾经跟随你叛变的深渊队员,他们还拥有那些曾经属于深渊队的骄傲么?不会了吧,他们不过只是一群没有了信念的行尸走肉,而你,幽潭,就是还在欺骗他们,利用他们的生命的罪大恶极之人!属于深渊队的一切已经被埋葬了,只有你这样别有用心的家伙才会重新将它给挖掘出来!”
“我是深渊队最后的领主!我有义务维护属于它最后的尊严与荣耀!”
幽潭仰天大吼,怒声震慑着后方的山林,那一股股侵袭而过的寒风也将这些充满火药味的声音带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幽潭,我都快为你流泪了。”银牙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你现在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可笑模样,再怎么伪装也掩饰不了你内心的怅然若失。无论是你曾经为之骄傲的深渊队还是现在背叛加入的诡诈队,都已经是我们嗜血队的手下败将,你所坚持的东西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幽潭闻罢便收回了外放的情绪,眼神也紧跟着收敛,但眼底之下却滑过了一抹充满杀意的精光。
“呵,笑话么……我倒想看看,凭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当初是怎么战胜我的那些兄弟的……”
“来吧,幽潭,我会毫无保留地把答案告诉你……”
话音落下时,银牙和幽潭便已各自走出了自己的阵营,并向着对方迈出了数步,在距离不过半身之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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