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纪事】——
唐太宗于《三藏圣教序》里所提及的那片满是风灾与鬼难的神秘地域,经后人多方考证与推断,极有可能便是现今的辟展(大致位于今新疆鄯善一带)以及土鲁番(今新疆吐鲁番)地区。此地幅员辽阔,黄沙漫漫,无垠的沙碛仿若一片金色的海洋,寂静又凶险。在这片沙海之中,独自跋涉的旅人常常会遭遇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事件。他们时常会在恍惚间,听到有个声音在悠悠呼喊自己的姓名,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直直钻进人的耳中。一旦行人鬼使神差地回应了这莫名的呼唤,便会身不由己地随着那声音的指引走去,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人间蒸发,再无半点消息,徒留家人无尽的牵挂与悲戚。
在这片神秘区域的南山,隐匿着一个奇特的风穴。此风穴规模不大,井口般大小,看似毫不起眼,却蕴含着足以改天换地的巨大能量。风不定时地从这看似普通的洞穴中呼啸而出。每当风将起时,数十里之外的人们便能提前感知到它的到来。起初,先是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仿若汹涌波涛拍岸的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由弱变强,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恐怖序曲。大约过个一两刻钟,狂风便会裹挟着漫天黄沙,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风所途经的道路,宽度不过三四里,行人倘若提前察觉,尚有一线生机,可以拼尽全力,快步奔逃以躲避这场灾难。但若是躲避不及,众人便会赶忙将众多车辆用粗壮结实的巨绳紧紧连缀在一起,形成一个相对稳固的整体。即便如此,在狂风的肆虐下,这些车辆也如同漂浮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剧烈地晃动颠簸,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若是有一辆车不幸独自遭遇狂风,那车上的人、矫健的马匹以及堆积如山的物资行李,都会在瞬间变得轻如鸿毛,被狂风轻而易举地裹挟而起,像飘零的落叶一般,在空中无助地飘荡,最后被吹向未知的远方,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片狼藉与无尽的恐惧。
这片地区的风向也十分奇特,风平日里总是自南向北呼啸而过,而在持续几天后,又会调转方向,从北往南吹,如此循环往复,就好似人的呼吸一般,有着奇妙而又规律的节奏,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秘莫测。我任职于乌鲁木齐期间,曾收到辟展传来的移文,上面赫然记载着:军校雷庭在某一天,连同他的马匹,竟一同被狂风吹到了岭北。此后,便音信全无,生死未卜,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再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循,仿佛被这狂风带去了另一个世界。无独有偶,昌吉通判也曾向我上报过一件奇事:某天的午刻,天空中突然有一人坠落而下。经查明,此人乃是特纳格尔的遣犯徐吉,他竟然是被狂风吹至此地的。而没过多久,特纳格尔的县丞也发来消息,称徐吉于当日逃跑。细细推算时间,从巳时正到午时,短短一段时间内,徐吉竟被风吹着飞腾了二百多里地。这样离奇的事情,在当地或许因为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但若是放在其他地方,绝对算得上是耸人听闻的奇闻异事,让人难以置信。
后来有幸见到徐吉,听他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徐吉回忆道,被风吹起的那一刻,他瞬间陷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喝醉了酒,又好似深陷梦境之中,整个人不受控制,身体像飞速旋转的车轮一般,在空中不停地翻滚打转。强烈的气流让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耳朵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有千万面战鼓在同时疯狂敲击,嘈杂得让人头晕目眩。口鼻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堵塞住,几乎窒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能够艰难地呼吸一口。那种生死一线、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回顾古籍,《庄子》中曾记载:“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按照常理,风乃天地间流动的气,它本应无所不在,自由飘荡,不应被局限于某个特定的洞穴之中。然而,自然界的奥秘无穷无尽,或许是在某种特殊的机缘巧合之下,天地间的气偶然在南山的这个洞穴处大量汇聚,从而形成了如此奇特罕见的自然现象。这就好比火气在机缘巧合之下,大量聚集于巴蜀地区,于是便诞生了神奇的火井,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为当地的生产生活带来了别样的便利与景观;又如同水脉偶然汇聚于阗,最终孕育出了伟大的黄河源头,滋养了华夏大地无数的生灵。大自然就像一位神奇的魔术师,总能在不经意间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而这些神秘的自然现象,也正是大自然魅力的独特体现,激发着人们不断探索未知,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双途修仙】——
何励庵先生曾言,在那悠悠岁月的长河中,相传明朝末年的一段奇事。彼时,一位年轻书生,怀揣着对世间万物的求知欲与探索心,独自踏上了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他走进了一片草木丛生、荒无人烟的莽莽荒野之中,四周皆是繁茂的野草、参天的古树,静谧的氛围中弥漫着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