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抱着那件蓝色外套冲回碎玉轩时,春喜正在院子里晒辣酱坛子,夕阳把一排排坛子染成金红色,看着倒像列队的士兵。可苏晓晓此刻没心情欣赏这 “生产线奇观”,一把抓住春喜的胳膊:“快!把小禄子叫回来,有大事!”
春喜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小主,您这是咋了?脸都白了!”
“别管了,快叫人!” 苏晓晓把外套扔在石桌上,蹲下去翻来覆去地看。这布料是上等的杭绸,边缘绣着半朵暗纹牡丹 —— 宫里只有二等以上的太监才能穿这种料子,而且这牡丹纹,看着眼熟得很。
小禄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小主,您要的御膳房剩肘子……”
“谁要肘子!” 苏晓晓一把抢过油纸包扔到一边,指着外套,“你看这料子,这花纹,认识不?”
小禄子凑近瞅了瞅,突然 “嘶” 了一声:“这…… 这是储秀宫那边太监的制式!去年我给那边送过东西,见掌事太监穿过同款,就是这半朵牡丹,说是宫里统一发的‘工作服’!”
“储秀宫?” 苏晓晓皱眉。储秀宫住的多是低位嫔妃,按理说没这么大胆子搞阴谋,除非…… 是借住储秀宫的某位 “临时工”?
她突然想起安嫔说的 “月牙疤”,一拍大腿:“小禄子,你在宫里混得久,帮我查个太监 —— 左手手腕有月牙形疤,穿储秀宫的二等太监服,最近常往御膳房和景仁宫晃悠!”
小禄子脸都苦了:“小主,这跟大海捞针似的…… 要不咱求李德全公公帮忙?”
“不行!” 苏晓晓立刻否决,“现在情况不明,不能惊动太多人。万一打草惊蛇,咱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那本 “销售台账”,翻到空白页开始画 —— 一个歪歪扭扭的月牙,旁边写着 “储秀宫 + 杭绸 + 辣酱”,活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
“这是我的‘侦探手册’。” 她一本正经地说,“春喜,你负责盯紧仿冒辣酱,最近市面上肯定有人趁机造假;小禄子,你假装去储秀宫送辣酱样品,悄悄打听有疤的太监;我呢,升级辣酱防伪标识!”
春喜眨巴着眼睛:“咋升级啊?给坛子刻上小主您的画像?”
“俗!” 苏晓晓敲了敲她的脑袋,“咱们搞‘高科技’—— 在坛口封泥上盖个章,章上刻我的签名!” 她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狂草的 “翠” 字,看着像条扭来扭去的蛇,“怎么样?独一无二,仿冒必究!”
小禄子嘴角抽了抽:“小主,这字…… 认不出来啊。”
“要的就是认不出来!” 苏晓晓得意地扬下巴,“这叫艺术,懂吗?”
接下来的三天,碎玉轩俨然成了 “防伪技术研发中心”。苏晓晓让杂役烧了个陶章,天天蹲在院子里练习盖印,弄得满手泥污;春喜带着两个小宫女,拿着 “正品比对图” 去各宫打假,回来汇报说果然有仿冒品,坛子里装的竟是酱油拌辣椒粉,气得苏晓晓差点把陶章砸了。
“这群人太没职业道德了!” 她拍着桌子,“盗版就算了,还以次充好,这是砸我‘翠花牌’的招牌!”
小禄子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小主,有线索了!储秀宫确实有个左手带月牙疤的太监,叫小贵子,是以前废妃身边的人,现在归景仁宫的掌事太监管。”
“景仁宫?” 苏晓晓愣住了,“安嫔的宫里?”
“对!” 小禄子压低声音,“我听储秀宫的小太监说,这小贵子最近跟张太医走得很近,前几天还去太医院拿过药呢!”
苏晓晓心里豁然开朗 —— 难怪安嫔会收到毒辣酱,原来是身边有内鬼!张太医和小贵子勾结,借刘总管的手(或者干脆嫁祸刘总管),想用毒辣酱一石二鸟,既除掉安嫔,又扳倒自己,最后让刘总管 “畏罪自杀”,死无对证!
“好一招连环计啊。” 苏晓晓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这宫廷斗争比现代职场的 “背锅大赛” 刺激多了,“可惜啊,碰上我这‘职场生存大师’,算他们倒霉。”
她正想策划怎么 “反杀”,就见春喜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举着张纸条:“小主!刚才门口有人塞进来这个,没署名!”
苏晓晓展开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仿冒辣酱出现在翊坤宫,华妃娘娘震怒,说要拿你问罪!”
“翊坤宫?华妃?” 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这位 “毒舌评委” 怎么突然掺和进来了?她不是该在第二卷跟自己 “相爱相杀” 吗?这提前出场,是来砸场子还是来帮忙的?
正琢磨着,碎玉轩的门被 “砰” 地推开,华妃身边的掌事太监周宁海叉着腰站在门口,尖嗓子能穿透三层墙:“钮祜禄答应!我们娘娘有请!”
苏晓晓看着他那嚣张的样子,心里把送纸条的人骂了八百遍 —— 这分明是赶在华妃发作前通风报信,是示好还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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