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氏的正房出来,陆微澜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用一对她空间里存货不少的南海赤珠手串换来几日清净,在她看来,这笔买卖简直划算到家了。那些珠子在现代不过是些品相尚可的人工养殖珍珠,经过些许高科技抛光打磨,便能呈现出超越这个时代天然珍珠的光泽和圆润度,用来糊弄王氏这种眼皮子浅的,简直是绰绰有余。
回到潇湘馆,小桃早已沏好了热茶,捧上了新做的梅花形松仁酥,正等着她回来。
“小姐,夫人没为难您吧?”小桃一边替陆微澜解下外面的斗篷,一边担忧地问道。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方才去正房,是为了推拒那个什么陈夫人的赏花宴。
陆微澜接过茶杯,暖了暖手,惬意地呷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为难?她倒是想,可惜啊,本小姐技高一筹。”她将送给王氏手串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小桃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咋舌道:“小姐,您也太舍得了!那对赤珠手串,奴婢远远瞧着,都觉得光彩夺目,定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这么送给夫人了?”她语气里满是心疼和不解。在她看来,自家小姐的宝贝,怎么能便宜了那个平日里总想算计小姐的继母呢?
陆微澜被小桃那副痛失巨款的表情逗笑了,她捏起一块松仁酥,塞进小桃嘴里,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惋惜:“傻丫头,那珠子在我这里,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能用它们换来耳根清净,不比什么都强?再说了,王氏得了好处,短时间内想必也不会再来烦我。这就叫破财消灾,懂不懂?”
小桃含着松仁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看着陆微澜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对自家小姐的深不可测又多了几分敬畏。她总觉得,小姐身上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那些随手就能拿出来的奇珍异宝,那些闻所未闻的新奇点子,都让她觉得自家小姐不像是凡尘中的人物。
对了,小姐,小桃咽下点心,想起另一件事,脸上又露出了几分兴奋和八卦的神采,“您是没听见,现在外面都快把您传成神仙下凡了!奴婢听说,自从大小姐……呃,芷兰小姐在周府茶会上一展歌喉之后,大家就越发觉得您那日寿宴上的表现是多么的惊为天人了!”
她绘声绘色地学着外面那些人的腔调:“有人说啊,同样是陆府的小姐,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一个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是……呃,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简直是云泥之别啊!还有人说,陆二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深藏不露,平日里瞧着娴静温婉,一旦出手,便能技惊四座!不像某些人,半瓶子水晃荡得厉害,结果一亮出来,全是笑话!”
小桃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这种踩一捧一的言论十分受用,仿佛被夸赞的是她自己一般。
陆微澜听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庶姐陆芷兰,还真是用生命在给我当反面教材啊。不过,这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比喻,倒也贴切。至于我,可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真凤凰,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随他们说去吧,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也管不着。”陆微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茉莉花瓣,语气淡然,“让他们猜去吧,与我何干?咱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对了,前几日我让你去绸缎庄寻摸的细白棉布,可有着落了?我想着天气渐暖,该做几件轻薄透气的里衣了。”
她这话自然是说给小桃听的,实际上,她空间里多的是各种材质、各种款式的现代内衣裤,从纯棉到莫代尔,从真丝到蕾丝,应有尽有。只是,这些东西太过惊世骇俗,她暂时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用,只能找些由头,慢慢地改良自己的穿着。
小桃连忙应道:“回小姐,奴婢已经问过了。京城里最好的几家绸缎庄都说,近来江南那边新出了一批上好的松江细棉布,又轻又软,比寻常的棉布要好上许多,只是价格也贵一些。小姐若是喜欢,奴婢明儿个就去取些样子回来给您瞧瞧?”
“嗯,也好。”陆微澜点了点头,心中琢磨着,等拿到那些所谓的上好细棉布,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空间里的现代面料混在里面,让针线房的丫鬟照着她画的改良图样去做几件了。至少,在那些宽大的古装里面,穿上合身舒适的现代内衣,能让她感觉自在许多。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有了南海赤珠手串的打点,王氏果然没有再来打扰陆微澜。而陈尚书夫人的赏花宴,陆微澜也如愿以偿地抱恙缺席了。
没有了外界的纷纷扰扰,潇湘馆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惬意。
陆微澜每日里除了吃吃喝喝,便是琢磨着如何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更滋润些。
清晨,她会从小巧的充电式手持榨汁机里,对外宣称是巧匠新制的活水石磨,能快速研磨果蔬取汁倒出一杯新鲜的橙汁或苹果汁,补充每日所需的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