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番贴心的安排,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明着说是要派人照应陆微澜,实则是想借着庙会的机会,往微澜居里安插自己的人手,以便日后更好地监视和控制陆微澜。
陆微澜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惶恐模样,连忙起身福了一福,道:“母亲如此为女儿着想,女儿真是感激不尽。只是女儿平日里性子疏懒,身边有画屏和墨香伺候便已足够,实在不敢再劳烦母亲费心,多派人手过来了。再者,那庙会虽然热闹,但女儿也只是想随姐姐去凑个热闹,见识见识便好,身边人多了,反而有些不自在。”
她这番话说得委婉,却也明确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她可不想让王氏的眼线混进自己的小院,打扰她的小资生活。
王氏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没想到,陆微澜竟然敢当面拒绝她的好意。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澜儿,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王氏的语气沉了几分,“母亲也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多两个人照应,总是好的。你姐姐平日里虽然顽皮了些,但对你这个妹妹,还是颇为关心的。有她带着你,母亲也放心些。”她这是在抬出陆芷兰来压陆微澜。
陆芷兰也连忙在一旁帮腔道:“是啊,二妹妹,你就听母亲的吧。那庙会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人挤人的,万一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多几个人跟着,也好互相照应。再说了,我身边的人手也有限,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吧?”她这话,既表现了自己的大度,又暗示了陆微澜不识抬举。
陆微澜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心中只觉得好笑。她们以为用这种软硬兼施的法子,就能让她乖乖就范吗?未免也太天真了。
她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恭顺,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多谢母亲和姐姐的关爱。只是女儿真的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跟着。画屏和墨香虽然年轻,但也还算机灵懂事,平日里照顾女儿也尽心尽力,女儿信得过她们。至于庙会上的安全,女儿想,只要我们小心一些,不去那些人多拥挤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再者,不是还有姐姐在吗?有姐姐照拂,妹妹自然是放心的。”
她这话,既巧妙地拒绝了王氏安插人手的企图,又顺便捧了一下陆芷兰,让她不好再多说什么。
王氏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感觉,自己在这个陆微澜面前,简直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无论使出什么手段,都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掉,还反过来被她将了一军。
陆芷兰更是气得差点跳起来。她觉得,陆微澜这个贱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越是想算计她,就越是被她气得半死!
就在这时,王氏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通往内室的门帘上。她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
她状似慈爱地拉起陆微澜的手,柔声道:“澜儿啊,说起来,母亲还从未仔细瞧过你的内室呢。你这外间都布置得如此雅致舒适,想必你的卧房,定然也是别有洞天吧?不如……今日就让母亲和你姐姐也开开眼界,如何?”
她这是想借着参观内室的机会,看看陆微澜的卧房里,究竟还藏着些什么秘密。她就不信,陆微澜能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掩盖得天衣无缝!
陆芷兰闻言,也立刻来了精神。她也早就想看看陆微澜那个狗窝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陆微澜心中冷笑,知道王氏这是贼心不死,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过,她对此早有准备。她的卧房,经过她的精心改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简陋寒酸的模样了。而且,那些真正见不得光的现代物品,她也都巧妙地隐藏了起来,或者用合理的借口进行了解释。她倒要看看,王氏能从她的卧房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母亲和姐姐说笑了。妹妹的卧房简陋得很,怕是入不了母亲和姐姐的眼。”陆微澜故作谦虚地说道,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哎呀,澜儿何必如此谦虚。你我母女,有什么可见外外头的?走,母亲今日定要好好瞧瞧。”王氏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陆微澜的手,往内室走去。陆芷兰也连忙跟了上去,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画屏和墨香见状,都有些紧张,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王氏身后的婆子们给挡住了。
陆微澜对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不必担心,然后便顺从地被王氏拉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王氏和陆芷兰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整个卧房窗明几净,布置得温馨雅致,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适和格调。
临窗的贵妃榻上,铺着柔软的锦垫,堆着几个造型别致的靠枕。床榻上,那套月白色的暗纹蔷薇花床品,看起来就格外柔软亲肤。梳妆台上,摆放着几个造型古朴的小瓷瓶,里面装着陆微澜分装的现代护肤品,旁边还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灯罩,玻璃灯罩。墙角里,那个用竹篾编成的奇巧暖炉,电暖器,虽然没有点燃,但也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