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后,陆续等来其他宾客,这里面也包括三皇子和二皇子。
三皇子见霍廷渊也在,连忙上前搭话,“皇叔,皇婶怎么没有来?”
霍廷渊早就知道他内心那点龌龊心思,神情淡淡的,“她忙完了就来!”
刚落定座位,林墨也再次匆匆赶来,随着他的到来,宴席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宴席也正式开始。
“今日设宴,主要是感谢林墨大夫妙手回春,治好了母后的顽疾。"太子举杯,厅内众人纷纷应和。
"微臣惭愧,不过是尽了医者本分。"
苏砚秋向太子行礼,声音刻意压低,她转身向众人行礼时,目光在霍廷渊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太子热情地招呼她入座,位置竟安排在霍廷渊正对面。这般安排,霍廷渊不得不时时与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相对。
宴会过半,酒过三巡。苏砚秋借敬酒之际,终于来到霍廷渊案前。
"久闻王爷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她双手奉上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滑,霍廷渊接杯时,两人的手指有了瞬间触碰。
那一触,霍廷渊心头一震。那种厌恶,那触感,与之前青州苏砚秋递给他药碗时一模一样。
他抬眼,对上"林墨"含笑的双眼,那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哪里是一个陌生医者该有的?
"林大夫医术高明,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呀?"
霍廷渊状若无意地问道,压下心中火气。
苏砚秋微微倾身,一缕发丝从冠中滑落,垂在颊边。
"王爷过奖了。"
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霍廷渊能听见,"不过...王爷若感兴趣,私下可以详谈。"
这话说得暧昧,配合她眼中流转的光彩,哪里像是一个男子对王爷该有的态度?霍廷渊与她拉开距离,正欲回应,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战王妃到——"
霍廷渊猛地转头,只见云夕一袭水蓝色广袖流仙裙款款而入,发间只一支白玉簪,却衬得肤若凝脂。平日素面朝天的她今日略施粉黛,朱唇一点,眼波流转间,竟让满殿华灯都黯然失色。
"本妃来迟,真是不好意思。"
云夕走进大厅,正预找位置,就听见太子急切的声音。经过几次与纪云夕交手,他都没落得个好下场,现在他不敢再惹她。
"皇婶快快入座,不晚,刚刚好,刚刚好!"他示意侍者在霍廷渊身旁加设一席。
云夕点头颔首,步履轻盈地走向霍廷渊。经过苏砚秋身边时,两人衣袖轻轻相擦,云夕忽然脚下一顿,转头看向这位"林大夫"。
"这位就是治好皇后娘娘的神医吧?"云夕微笑着,好似真的是第一次见。
苏砚秋藏在袖中的手指猛地掐入掌心。眼前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气定神闲,还是那样讨人厌,如今却是霍廷渊心尖上的人!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回礼道:"王妃过奖了,作为医者定当救死扶伤。"
云夕却未立即离开,而是仔细端详着"林墨"的脸,目光在那双眼睛上停留了片刻。
"林大夫的眼睛...好生特别,似曾相识。"
殿内乐声忽然高了一调,掩盖了苏砚秋瞬间紊乱的呼吸。
霍廷渊敏锐地注意到,"林墨"的左手无意识地捏紧手掌,那是苏砚秋紧张时的小动作。
"王妃怕是认错人了。"
苏砚秋强自镇定,"微臣初次入京,应当未曾见过王妃。"
云夕浅浅一笑,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霍廷渊身侧的席位。霍廷渊不自觉地起身相迎,亲手为她整理坐垫,又低声询问为何突然前来。那温柔体贴的模样,看得苏砚秋心头如被万蚁啃噬。
宴会继续,觥筹交错间,云夕不时与霍廷渊低声交谈,时而浅笑,时而蹙眉,每一个表情都灵动非常。而每当霍廷渊为云夕夹菜斟茶时,苏砚秋的眼神就阴冷一分。
"听闻林大夫参与了青州城的瘟疫救治。"
云夕突然举杯向苏砚秋示意,"可本妃为何从未见过林大夫?"
酒杯"啪"地一声落在案上,苏砚秋的指尖微微发颤。这个女人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何偏要揭穿她。
"王妃说笑了,"苏砚秋强作镇定,"在下只是提供了一些药物,哪能抢王妃的功劳?"
云夕抿唇一笑:"林大夫过于自谦了,如若没有林大夫的药物拖延瘟疫蔓延,控制了病情,就算是本妃赶到也毫无办法,林大夫功不可没。"
霍廷渊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看来现在是确认了。
太子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皇婶博学多才,医术过人。林大夫可多与皇婶学习呀!"
这话像一把刀扎进苏砚秋心口。上一世自己怎么做也超越不了她,这一世还是要向她学习,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昏黄灯光大厅摇曳,将鎏金酒樽映得流光溢彩。三皇子霍修宇晃着手中的夜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挂出黏稠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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