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看着贯穿于胸口的指甲一愣，她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小高。

“你怎么能脱离我的控制！

“她，我吸不了，那个女孩被她护着，我只能吸你的魂了。”她露出餍足的表情，“虽然你又老又丑，但我实在太饿了。”

渐渐地，小高变成了月香。

黑衣人反应过来，一刀一刀砍向月香。

月香此时已是实体，她任由着他们砍向她。

沈鸢七虚弱地叫她，“月香……”

月香的手被砍断了，吸收灵魂也只能中断。

钱妈妈吐着血被黑衣人架起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姜非绾他们一进来看见这场景，皆是一惊。

“你是什么妖物？”

姜非绾提剑要杀了月香。

沈鸢七小跑过去挡在月香面前。

姜非绾一惊，赶紧收了剑。

“小七，你要救她？”

看见沈鸢七惨白的脸色，众人面露担忧。

月香倒下，沈鸢七转身接住她。

“月香，你都记起来了吗？”

月香凄然一笑，“在吸她的灵魂时，我看见了我的记忆。”

“小七姑娘，我本是一乡间女子，被强掳来水月楼的，水月楼从前是做皮肉生意的，我不愿，她就杀了我的未婚夫，找了几个男人……”

“我跳了湖，死后却一直徘徊于水月楼，后来很多姐妹跟我一样，都被强迫做这种生意，姐妹们不堪受辱自戕皆被困于此地。”

“原来是她要拿我们炼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我们就成了这怪物的样子。”

“白日是水月楼头牌，晚上却是怪物！”

“过几日就需要新鲜的魂魄才能维持白日青春靓丽的样子。”

“这地方就是地狱，所有人都会死！”

“小七姑娘，求您帮帮我！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

沈鸢七心疼地看着她，“好！我带你们走！”

突然，这地方剧烈的抖动起来。

李清予扶起一旁昏迷的姑娘，“这里要塌了，大家快走！”

沈鸢七扶起月香，“我们走！”

方希越接过月香，担心地看沈鸢七一眼，“沈鸢七你是不是受伤了？”

莫弃尘扶着沈鸢七的手臂，“先出去！”

几人出去正碰见周星蕴迎面走来，他道：“那些无辜之人我已经叫大家离开了。”

几人走到门口，方希越扶着月香却出不来。

月香含泪看着沈鸢七，“果然，我还是出不了这里……”

水月楼燃起了火，看来钱妈妈是要把水月楼一切都毁了。

她到底在水月楼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炼成这样？

月香对方希越道，“多谢，你走吧。”

方希越皱眉眼里含着不忍。

沈鸢七道：“方希越，出来。”

方希越缓缓松了手，从门中走了出来。

月香释然一笑，“最后怕是要魂飞魄散了，也好……我自由了！”

水月楼坍塌，火花炸了出来，几人抬手躲了一下。

再向里看去，已经没有月香的身影了。

她们的魂魄好似散开，在空中呜咽着乱撞，受着大火的煎熬，却也想找到一个出口。

姜非绾拉起沈鸢七的手，“小七，走了，回去疗伤。”

沈鸢七任由姜非绾拉着，走了几步，里面传来一阵阵惨叫。

沈鸢七回头面露不忍，“没有办法救救她们吗？”

姜非绾道，“小七，她们是妖物，不能活。”

姜非绾还想拉着沈鸢七走，沈鸢七松开了手。

她咬破手指，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以我为引，以血为祭，业海沉虚，众生得渡。”

水月楼里的惨叫消失了，黑色的气团渐渐化为白色，冲出了水月楼。

李清予有些疑惑，“沈师妹，你念的是什么？”

这个咒好像是第一次听见。

“往生咒。”沈鸢七收手，身形不稳。

姜非绾赶紧上前扶住她，“小七！”

“她们会入轮回，这下，真的自由了！”

姜非绾单手结印施展疗愈术，“怎么伤得这么重？”

沈鸢七扯出一抹微笑，“还好吧，我还能自己走路呢！”

姜非绾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待你好了，我非得让你好好修炼才是！”

“是，师姐！”

—

第二日

雾川城主府

姜非绾一走进去无视城主的笑脸，坐到一旁。

“怎么？想反悔？”

几人跟在姜非绾后边一同进去。

城主喝一口茶砸吧砸吧嘴，“主要是各位吧，把我这个呀，水月楼呀，给我烧没了啊！可不得赔我点钱吗？”

方希越叉着腰，一脸不满，“是老板把水月楼烧了的好吗？我们没事烧楼干嘛？闲的啊？”

城主摊手，一脸无辜，“可这老板娘和所有姑娘都烧死在里面了，你们不该赔我点钱吗？”

姜非绾：“去你的！”

李清予拦着姜非绾，“师妹，有失雅量。”

姜非绾没好气地看一眼李清予，想起一大清早去月川交易坊的事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