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阳听说了天梯坝巫家村小组拆迁的的事情,而且巫志文和李振滔都是凯发集团的大股东,这一年多过去,他们也没有按时还款,他们的银行卡虽然已经冻结,但是他们好像有恃无恐,那是因为诸葛成把李振滔、巫志文账号的存款都纳入自己的名下,即使他们贷款不还,也不影响,而且当时贷款手续和审批不严格,根本不具备法律效益,去打官司,都不一定能打赢。
赵建阳来到凯发集团总部大楼,他站在旋转门外,这已是他第六次来讨要欠款,手中攥着的文件袋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门卫室的对讲机传来沙沙声,片刻后,身着笔挺西装的前台小姐踩着高跟鞋走来,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赵先生,李总确实在外地出差,实在抱歉。"
赵建阳望着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无可奈何,只能前去找另一个股东巫志文,泥泞的乡间小路在车轮下蜿蜒,赵建阳驱车来到天梯坝村委。
屋檐下,巫志文翘着二郎腿,脚边散落着拆迁协议,看见赵建阳进来,随手把烟蒂按在青瓷烟灰缸里:"赵经理,虽然我有股份,但是这个款项是我们大股东李振滔借的,不是我啊,找我也没有用。"
赵建阳看着他推脱的说辞,也没有办法,于是在暮色笼罩着镇上时,赵建阳终于在龙庆山庄堵住了诸葛成,水晶吊灯将这个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端着威士忌酒杯的手稳如磐石,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赵经理,这个贷款是李振滔贷的,我只是代理人,我也没办法啊。"
"成哥当初您可不是这样说的!"赵建阳猛地拍向茶几,震得杯垫上的冰球叮咚作响,"我是看金镇长担保,还有凯发集团那么大的产业,所以才信任你们的!你们不要把我的信用透支!"
诸葛成放下酒杯,掏出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到时候您拿文件过来,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手续合理吗?你有亲自看见李振滔签字吗?你觉得有问题,可以去法院起诉。"他起身时,定制西装的袖口掠过赵建阳的手背,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深夜的书房里,赵建阳反复听着手机里的录音,录音是之前他和金布的通话,因为金布的担保,加上凯发集团的名声自己才接下这个业务,而电脑屏幕蓝光映照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银行VIP室的监控录像在循环播放。
第二天清晨,二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镇政府进发,赵建阳的妹妹举着"知名企业凯发集团,老总贷款不还"的横幅,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攥着泛黄的借条,雨水打湿的纸张上,墨迹晕染成模糊的控诉,警戒线外,方和日报的记者何文晴架起摄像机,镜头对准人群中那个神色憔悴的男人。
"我有你们镇长的担保录音!"赵建阳扯开领口的纽扣,脖颈青筋暴起,"他当时说让我们给凯发集团李振滔贷款,现在他们不还款!"话音未落,镇政府大楼镇长的门突然打开,工作人员匆匆跑进来,报告金布事情的原委,金布知道这个事情闹大了,竟然对方有保存他们之间的通话录音,现在得缓和处理一下,要不然问题很严重,于是他转告事情给诸葛成。
摄像机红灯闪烁,何文晴将话筒递过去时,赵建阳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做这个业务,现在工作都快丢了......谁能想到,那么大的老总,竟然是老赖......"
远处,金布镇长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听筒里诸葛成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知道了,我立刻处理。"
赵建阳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看着屏幕上"诸葛成"三个字,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建阳兄,没必要事情闹得那么大吧?"
赵建阳有恃无恐说道:"我有所有的证据,你们不怕,我就鱼死网破!"赵建阳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指甲在手机壳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诸葛成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哎,大家都是朋友,这点小事何必闹成这样?我们又不是不还,只不过资金周转不过来,这样吧,明天你到码头,我和振滔都在,一次性给你。"然后诸葛成就开展部署,第一步先是召开股东大会,决定从公司支出一千万,虽然之前是由李振滔借出,但他们是大股东,这些也相当于投入公司的。
赵建阳这才放下心来,叫家人散去,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何文晴收起摄像机,却见赵建阳突然拦住她:"何记者,我跟你说,对方不是不还,而是资金有困难,现在已经解决,他们同意了。"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们不要乱报道啊,这样如果有损别人的名誉,别人告你们的。"何文晴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夜幕降临,赵建阳躺在自家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月光露出笑容,他不知道,此刻诸葛成正坐在李振滔的别墅里,雪茄烟雾缭绕中,两个男人的眼神比窗外的夜色更加冰冷,一个邪恶的计划应运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