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

第153章 旧部残影 · 隐秘线索(1 / 1)

方仁杰的指腹在"九局戊字"上反复摩挲,玉印的凉意透过皮肤直窜心口。

刑房外的人声渐远,他却听见二十年前那夜的血雨腥风在耳边呼啸——奶娘抱着他翻墙时,母亲蘸着自己的血在他手背上画下的平安符,此刻正随着心跳发烫。

"小公子?"灰衣老者的血滴在他鞋尖,将青石板染成暗红。

方仁杰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印信,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蹲下身,将老者圆睁的双眼轻轻合上:"您替我挡的这一刀,我记着。"

更夫铜钲在腰间撞出轻响,他这才惊觉天已破晓。

洛宁城的晨钟从城南传来,方仁杰将印信塞进贴胸的暗袋,短刃入鞘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地上吴大人的尸体晃了晃——那抹黑血的纹路,竟与神判门古籍里记载的"九局锁魂咒"如出一辙。

"柳姑娘!"他扯开嗓子喊,声音撞在残墙上嗡嗡作响。

穿青衫的女子从烟雾里钻出来,发梢还沾着火药灰:"在这儿。"她手里拎着半壶酒,正是方才混在人群里泼洒迷香用的。

方仁杰注意到她袖口有道新裂的口子,应该是刚才替他挡鬼头刀时划的。

"你带印信先走,抄西城墙的狗洞出城。"方仁杰扯下外袍裹住柳姑娘的手,"去城南药庐找孙大夫,就说'陈年老参要晒'。"柳姑娘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掐,是他们当年在神判门学的暗语——"小心有诈"。

他回掐两下,"我有数"。

等柳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断墙后,方仁杰这才翻身上了墙角那匹杂毛马。

马是方才黑衣人骑来的,此刻正喷着白气用前蹄刨地。

他拍了拍马颈:"委屈你了,得跑快点。"

马蹄声敲碎了洛宁城的晨雾。

方仁杰贴着城墙根走,特意绕了三条小巷,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拐进城南药庐。

孙大夫的药碾子正"吱呀"作响,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又带伤了?"

"不是伤。"方仁杰反手闩门,从暗袋里摸出印信搁在药柜上。

孙大夫的手顿在药碾子上,药杵"当"的一声砸在青石上。

他凑近些,老花镜滑到鼻尖:"太子少保?

九局戊字?"枯瘦的手指突然发颤,"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吴大人手里。"方仁杰扯过条长凳坐下,盯着孙大夫鬓角新添的白发,"您帮我收着,藏在最里层的人参窖里。"孙大夫没接话,转身从药柜最上层摸出个漆盒——正是方仁杰去年替他找回的祖传药谱盒。

印信入盒时发出"咔嗒"轻响,像块石头沉进深潭。

"柳姑娘呢?"孙大夫突然问。

"盯着六扇门。"方仁杰起身要走,衣角扫落桌上半盏茶,"您记着,除非我亲自来,谁要这盒子..."他顿了顿,"连您也得往里面掺半瓶鹤顶红。"

药庐的门在身后关上,方仁杰仰头看天。

日头刚爬上屋檐,把青瓦晒得发亮。

他摸出怀里的更夫铜钲,铜面映出他泛青的脸——眼下的乌青比昨日更重了,这是连熬三夜查"血衣书院"案留下的痕迹。

系统提示声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像块烧红的铁烙进太阳穴:"检测到关键线索,触发分支选择——是否'调查吴大人在京府邸'?

'联络何大师伪装身份'?

'探查陈老伯过往'?"

方仁杰脚步微滞。

陈老伯是他隔壁的老邻居,总爱蹲在门口晒萝卜干,前天还给他送了碗腌菜。

可三天前整理母亲血书时,他分明在最后一页看到:"守卫长陈铁山,右手虎口有箭疤,若见此人,当以师礼待之。"

他摸了摸怀里的血书,转身往巷子深处走。

陈家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蒸红薯的甜香。

方仁杰弯腰抱起墙角的柴火——这是他每天早晨的"惯例",陈老伯总说"小方啊,这柴火垛子比我命还金贵"。

推开门的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堂屋正中央的墙上,挂着幅泛黄的画像。

画里是座三进的院落,朱漆大门上悬着块匾额,虽然褪色严重,方仁杰却能认出那是"神判"二字——和他记忆里宗族祠堂的牌匾,分毫不差。

"小方来啦!"陈老伯端着碗红薯从灶房出来,袖口沾着灶灰。

他的目光扫过方仁杰怀里的柴火,笑出满脸褶子,"又帮我劈柴?

你这手劲,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方仁杰把柴火搁在灶边,装作随意地抬头:"陈伯,您这画儿挺有意思,哪儿弄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子投进静潭。

陈老伯手里的碗晃了晃,红薯"啪"地掉进碗里,溅起一片汁水。

"早年帮人修房子,主家不要了,我就捡回来挂着。"陈老伯弯腰擦桌子,背对着方仁杰。

方仁杰看见他右手的虎口处有道暗红的疤,像条小蛇盘在掌根——和血书里"箭伤入肉三分,愈合后呈蜈蚣状"的描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