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张岭军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流转,随即隐没。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如蛛网般蔓延的血色纹路已经淡去大半,只剩下几丝若隐若现的红痕。
"果然有效。"张岭军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经过一整夜的修炼,静心咒终于突破到了炼气二层,与血煞功境界持平。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力在体内形成微妙平衡,血煞功带来的反噬被有效压制。
他起身活动筋骨,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这种先以魔功开路,再用正道功法压制反噬的方法,果然事半功倍。短短一个月,他就从初入炼气一层跃升到炼气二层巅峰,这种速度放在任何门派都堪称惊世骇俗。
"不过..."张岭军眉头微蹙,想起血姬那恐怖的威压。即使现在修为大进,面对那个至少炼气后期的妖女,依然毫无胜算。初一之约只剩五天,他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窗外,晨光渐渐明亮。张岭军整理好衣衫,将万魂幡和《血煞功》藏入床下暗格,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保没有留下任何魔道痕迹。现在,他需要去找一个人——那个整天醉醺醺的师父青云子。
"虽然老酒鬼看起来不靠谱,但毕竟活了几十年,或许知道些什么..."张岭军心中盘算着,推门走向院中。
青云子如往常一样躺在老槐树下,酒葫芦歪在一边,鼾声如雷。但张岭军敏锐地注意到,师父的衣袍比往日整洁许多,鞋底也没有泥土——显然昨晚并未出门。
"师父。"张岭军恭敬地行礼,声音恰到好处地既能唤醒对方又不显突兀。
青云子眼皮动了动,慢悠悠地睁开眼:"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他摸索着抓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却发现已经空了,失望地咂了咂嘴。
"弟子修炼上有些疑惑,想请教师父。"张岭军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眼神却暗中观察青云子的反应。
青云子打了个哈欠:"说吧说吧,趁老道我还清醒。"
"师父可曾听说过...红衣女鬼的传说?"张岭军试探性地问道,同时紧盯着青云子的表情。
青云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懒散模样:"山精野怪多了去了,什么红衣绿衣的..."
"弟子听说后山有个红衣女鬼,专害过往行人。"张岭军故意夸大其词,"据说已经害死了十几个猎户,连镇上药铺的刘掌柜也遭了毒手。"
青云子终于坐直了身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见到她了?"
张岭军心中一凛——师父这反应,明显知道些什么。他谨慎地回答:"只是听山下村民说起。弟子想着,若真有此等妖孽为祸人间,我白云观作为修仙门派,理应为民除害。"
"呵..."青云子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讽刺,"就凭你?刚入炼气二层的小娃娃,也敢说除妖?"
张岭军心头剧震。他明明已经用静心咒遮掩了修为,寻常修士根本看不透他的深浅,青云子却一语道破他的真实境界!
"师父慧眼如炬。"张岭军强自镇定,顺势问道,"那依师父之见,这女鬼修为如何?"
青云子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半晌,他才慢悠悠地说:"二十年前,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她刚成形不久,已有炼气六层修为。如今嘛..."他摇摇头,"至少炼气九层,甚至可能已经筑基。"
张岭军倒吸一口凉气。血姬的实力比他预估的还要恐怖!但他面上不显,反而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那我更该会会她了!师父可有降妖妙法传授?"
青云子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问道:"岭军,你为何突然对这女鬼如此上心?"
张岭军早已准备好说辞:"弟子前日下山,听闻镇上多人失踪,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我白云观虽不复当年盛况,但除魔卫道之本分不敢忘。"他说得慷慨激昂,连自己都快信了。
青云子嗤笑一声:"少跟老道来这套。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他晃了晃空酒葫芦,"说吧,是不是招惹上那女鬼了?"
张岭军心中一紧,但转念一想,既然瞒不过,不如半真半假:"师父明鉴。弟子前日采药时,确实远远瞥见一道红影...回来后总觉得心神不宁,怕是中了什么邪术。"
青云子叹了口气,终于站起身:"跟我来。"
青云子带着张岭军来到藏经阁最顶层,这里堆满了积灰的竹简和古籍。他从一个破木箱底部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白云伏魔录》。
"这是我白云观历代祖师降妖除魔的心得。"青云子拍了拍册子上的灰尘,"第十三带观主青玄真人的部分,详细记载了对付血煞类妖物的方法。"
张岭军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册子翻阅。果然,其中有一节专门讲"血煞妖物"的应对之策,还附了几种专门克制血煞之气的符咒和阵法。
"多谢师父!"张岭军真诚地道谢。这些知识对他眼下处境确实大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