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毁证据?!” 凤清歌眼中寒光爆射,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柳如眉终于坐不住了!她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狗急跳墙,妄图烧毁生母被害的铁证!
“三叔!东西烧完了吗?可还留下什么?” 凤清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火势不小,但烧得匆忙!” 凤远川语速飞快,“我的人等红玉那贱婢离开后,立刻上去查看。火堆里大部分都成了灰烬,但……找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几片尚未完全烧毁、边缘焦黑卷曲的赤金色碎片!还有一小角残留着娟秀字迹的焦黄纸片!
“这是……” 凤清歌拿起一片赤金碎片,入手沉重,边缘有精巧的镂空痕迹,正是簪体的一部分!再看那纸片,上面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字:“……云雾深……勿念……谷中安……” 字迹清雅,正是生母苏静姝的笔迹!
空心毒簪!生母的信笺!
柳如眉!果然是她!人证,物证俱在!这一次,看她如何狡辩!
狂怒如同岩浆在凤清歌胸中奔涌,但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直接拿着这些残片去质问柳如眉?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说是栽赃!甚至反咬一口!而且,这些残片只能证明柳如眉在烧东西,无法直接证明就是当年的罪证。
需要更直接的证据!需要……让柳如眉自己跳出来认罪!
一个大胆而精密的计划瞬间在凤清歌脑中成型。
“三叔,我需要您帮我演一场戏。” 凤清歌看向凤远川,眼神锐利如电,“您立刻派人,在府中散播一个消息,就说……就说当年伺候我母亲的贴身丫鬟‘碧荷’,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夫人(柳如眉)暗中送去了京郊的庄子上!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最近……因为思念旧主,偷偷托人给府里递了消息,想见大小姐一面!此事务必做得隐秘,但要‘恰好’让柳如眉的心腹听到!”
凤远川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精光:“妙!清歌,你这招引蛇出洞,妙啊!柳如眉做贼心虚,听到碧荷还活着,必定吓得魂飞魄散!她刚烧了证据,最怕的就是人证!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灭口!”
“不错!” 凤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派去灭口的人,就是最好的活口!三叔,您立刻安排最信得过的亲兵,连夜出城,埋伏在您名下、离京郊最近的那个田庄附近!一旦发现可疑之人靠近庄内一个叫‘张寡妇’的独居农妇,立刻拿下!要活的!记住,动静闹大点,最好‘惊动’庄户!”
“好!我亲自去安排!” 凤远川一拍大腿,转身就要走。
“等等,三叔!” 凤清歌叫住他,补充道,“还有,放出消息时,记得‘无意’中透露,那递消息的人,好像……还提到过一支什么‘金簪子’?说得含含糊糊的。”
“金簪子?” 凤远川瞬间明白,这是要彻底击垮柳如眉的心理防线!“明白!我这就去办!”
凤远川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窗外。
凤清歌看着掌心那几片冰冷的金簪残片和焦黑的信纸,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柳如眉,这次,我要你自己把脖子伸进绞索里!
接下来的两日,侯府内看似平静,水面下却暗流汹涌。
一个不起眼的流言,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悄然在仆妇下人间扩散开来:当年大夫人(苏静姝)的贴身丫鬟碧荷,好像没死……被送到京郊庄子上去了……最近想见大小姐……还提过什么簪子……
这流言如同长了脚,很快便“顺理成章”地传到了栖霞院红玉的耳朵里。
“夫……夫人!不好了!” 红玉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冲进柳如眉的房间,声音带着哭腔,“外……外面都在传!说……说碧荷那贱婢没死!在……在京郊庄子上!还……还托人递话想见凤清歌!说……说知道什么金簪子的事!”
“什么?!” 正对着铜镜、脸色憔悴的柳如眉如同被雷劈中,手中的玉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猛地转过身,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惊恐的惨白和扭曲的狰狞,“碧荷?!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亲眼看着她……”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金簪子!碧荷知道金簪子的事!那支藏着蚀心散的空心金簪!是她当年买通碧荷,让碧荷偷偷替换了苏静姝的发簪!碧荷是她亲手处理的,怎么会……难道当年没死透?!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柳如眉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凤清歌那小贱人刚得了皇后的势,三房虎视眈眈,如果碧荷这个关键人证落到她们手里……那她就彻底完了!不!绝对不行!碧荷必须死!必须立刻死!
“红玉!” 柳如眉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她死死抓住红玉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快!去找赵四!让他立刻!马上!带几个靠得住的人去京郊!去……去凤远川名下的那个离京城最近的田庄!找一个叫‘张寡妇’的农妇!不!找到所有可疑的独居女人!全部……全部处理掉!做得干净点!绝不能留下活口!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