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剑盟议事堂的废墟上,朝阳的金辉穿过断裂的梁柱,在秦九霄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掌心的青铜片星图突然发烫,紫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顺着指缝流淌,在碎石堆里勾勒出个模糊的轮廓 —— 那是个由无数细小星砂组成的 “影” 字,笔画间的纹路,与影阁总坛星图上批注的笔迹有着惊人的相似度。星砂在光芒中轻微震颤,每一粒星砂都像颗微型的星辰,闪烁着与影种同源的幽光,将周围的空气染成淡淡的墨色。
“这星砂有问题。” 楚瑶的冰刃挑起一粒星砂,冰晶在刃尖凝结成放大镜。透过冰晶,能看到星砂内部包裹着根黑色的丝线,丝线的震颤频率,与秦九霄体内影种的波动完全一致。“是影主的气息。” 她的冰蓝色瞳孔微微收缩,视线扫过废墟边缘的灌木丛,那里的叶片上沾着的露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叶片的脉络在黑色露水中清晰可见,像是无数细小的血管在输送毒液。“影主来过这里,而且就在我们离开禁地之后。你看那丛荆棘,上面的划痕是镇世剑造成的,但角度很奇怪,像是有人用你的佩剑故意留下的标记。” 右臂的冰蓝色印记突然闪烁,冰刃上的星砂突然炸裂,化作一缕黑烟钻进地面,在泥土里留下道蜿蜒的痕迹,痕迹两旁的青草瞬间枯萎,指向守剑盟后山的方向。
阿圆攥着新刻的狼牙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符上的齿痕。符上的每一道刻痕都深浅不一,那是少年用短剑反复雕琢的结果,寄托着他对三师兄的思念。少年被一块刻着 “守” 字的残碑绊倒,符牌脱手飞出,恰好落在那道黑烟留下的痕迹上。符牌突然发出红光,在地面投射出一段影像 —— 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正站在议事堂的废墟前,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竹简上的字迹被斗篷的阴影遮挡,只能看到末尾的 “东域” 二字。那人影的左手戴着一枚银色戒指,戒指上的蛇形图案与影阁总坛的标志一模一样。“这人的身形和秦伯父很像!” 他用短剑拨开符牌,地面的泥土突然松动,露出半枚青铜钥匙,钥匙上的星图纹路,与禁地暗格里的竹简标记完全吻合,“是开启什么地方的钥匙!钥匙孔的形状,和后山祠堂的锁芯一模一样!”
秦九霄的双瞳中紫金色光芒暴涨,他能穿透后山的岩层,看到祠堂地宫的景象:一间石室里,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黑色的陶罐,罐口密封着的符纸,上面的字迹与秦父手札如出一辙。每个陶罐上都贴着一张标签,标签上的名字都是守剑盟失踪的弟子。石室中央的石桌上,摊着一张东域地图,地图上用朱砂圈出的位置,标注着 “影窟” 二字,字旁的批注笔锋凌厉,与影阁星图上的批注有着七成相似。“不是父亲的笔迹。” 他的镇世剑突然刺入地面,紫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在地下炸开,震起的碎石中,夹杂着几片黑色的布料,“这些布料的材质是影阁特制的‘暗影纱’,上面的血迹还很新鲜,显然有人刚在这里停留过。你看石桌边缘的划痕,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划痕里的皮肤组织,DNA 与秦父的完全一致,却带着影种的能量波动 —— 有人在模仿父亲的笔迹,而且还拥有他的基因样本。”
就在这时,后山传来祠堂木门被撞开的巨响,那声音像是某种巨兽的咆哮,在山谷中回荡不绝。三人循声赶到时,只见祠堂的供桌被掀翻在地,秦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散落一地,其中秦父的牌位背面,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咒文,正被一股黑色的气息缓慢吞噬,咒文的笔画在黑色气息的侵蚀下逐渐模糊。牌位旁边的地面上,有一滩未干的血迹,血迹里混着的星砂,与议事堂废墟上的星砂同源,星砂在血迹中缓缓移动,组成一个微小的 “影” 字。
“是影主干的!” 阿圆的声音带着愤怒,他弯腰去捡秦父的牌位,指尖刚触碰到牌位,就被一股黑色的力量弹开,手背瞬间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印记,与影种的纹路相似。雪团消散后留下的蓝色晶石在他怀中发烫,晶石表面浮现出影主的虚影 —— 那人正用一根银色的针,将秦父的血液滴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符纸瞬间浮现出与秦父手札相同的字迹,血液在符纸上流动的轨迹,与影阁星图上的星轨完全一致。“他在用秦伯父的血伪造笔迹!”
楚瑶的冰刃在祠堂四周织成冰网,冰蓝色光芒顺着网眼流淌,将那些黑色气息牢牢锁在其中。冰网的节点处,突然凝结出一面面小冰镜,镜中映出影主离开时的画面 —— 他骑着一头通体漆黑的异兽,异兽的蹄子上沾着的泥土,带着东域特有的红土气息,异兽的眼睛闪烁着红光,像是两颗燃烧的炭火。“这是影阁的‘墨麟兽’,日行千里,专门用来传递紧急情报。” 她的视线落在冰镜中影主腰间的玉佩上,那玉佩的形状,与秦九霄怀中的青铜片星图有着微妙的呼应,玉佩上的裂纹,与秦父手札上的褶皱位置相同,“他在东域有个秘密据点,而且很可能就在影窟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