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突然站起身,将“围棋罐”泄愤似的踹进了床底,随后,默不作声的将自己也扔进了衣柜里封锁。
年幼的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受,手指拂过小腿处,只觉得过往的罚站记忆又隐隐作痛。但这疼,远不及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腻味令人恶心。
衣柜里的酣睡一直持续到傍晚饭点。姜安宁揉着眼睛坐起身,像是无知无觉般,又有些疑惑的扫过四周,仿佛全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在衣柜里睡觉。
吃完饭后,她又坐在了书库里看起来旁的书,之后她似乎也再没有想起过床底那个“围棋罐”。
此后她又跟着书里有过其他无数次“创新”的自娱自乐游戏,但无一例外,都像这次一样无疾而终。
可能,一个人,做什么,都总是无趣的吧?
记忆里5岁的姜安宁眼里的孤寂,此刻与纪淮看到的,13岁的我眼里的孤寂重叠。
他唇角微颤,看着发呆的我,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我的眼里闪过害怕,慌张,疼痛,彷徨,孤寂…最后是被无尽的孤寂填满?
他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只觉得我本该可以不是这样的。
“姜安宁。”
他叫姜安宁,他在,叫我?
我晃了晃脑袋,努力想要露出几丝清明,但眯眼望向他时,睡意却突然汹涌袭来,像是5岁那年的午夜没有睡足的倦意骤然降临。
“唔。小叔叔…好,困…”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地往罗汉榻上歪头倒去,
“阿左!”
纪淮带着慌张的凌厉命令脱口而出,自己本人也迅速起身越过小炕几往我这边扑,黑白棋子瞬间被挤压的乱了位置。
站在我身边的阿左也及时托住了我的后脑,没叫我磕在雕花背倚上。
如果我醒着,大概就会注意到,纪淮的腿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
阿左摸了摸我的鼻息,没问题,应该只是睡着了,就跟他点头示意,
“小姐应该只是睡着了,老板。”
纪淮这才松了口气,又迅速回归了自己的位置,刚才被猝不及防挤压到尾巴的银蛇吐着蛇信幽幽的看了眼纪淮,却没敢咬他,就径直爬向我这边。
而阿左,在纪淮的眼神示意下,眼疾手快的将我抱到了他的身边。
纪淮看着睡在他身侧的我,抬手覆上我的脖颈。
嗯,体温正常,脉搏正常,呼吸频率正常,看来,真的只是睡着了。
他起身将我抱到了隔壁的床榻上,自己则折回罗汉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我是睡了个好觉。甚至有些忘记了昨晚为什么在这里睡着了,只知道抻了个懒腰睁眼后,发现了周围环境不对,自己的卧室不是拔步床么?
我立马捂嘴,将尖叫控制在了喉间,自己这是在哪儿?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一边在意识空间里尖叫,一边赤脚踩着地跌跌撞撞地往卧室门口冲去。
“阿月姐姐!阿月姐姐!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脑子一片空白,努力回想着自己睡着前看到了谁?
好像,听到了小叔叫自己,又好像听到了他叫,叫……
“阿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