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大明皇太孙朱雄英

第49章 智破圣战,釜底抽薪(1 / 1)

夜色如墨,博多大营的帅帐之内,灯火通明,却寂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帐外的喧嚣与血腥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壁垒隔绝,帐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与沉思。

朱棣眼中的赤红血丝尚未完全褪去,但那股焚尽一切的狂怒已被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冰冷的意志所取代。他像一头终于停止咆哮,开始审视猎物弱点的猛虎,盯着桌案上那张巨大的东瀛地图。

“釜底抽薪……”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低沉而有力,“火已燎原,薪在何处?如何去抽?”

姚广孝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此刻清亮如镜,映照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照着朱棣探寻的目光。

“殿下,一条经嗣织就的这张网,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有两大支柱。一为‘法统’,二为‘人心’。”

“法统者,便是他高举的‘天皇’与‘神佛’之名。此名分神圣不可侵犯,让他的一切煽动都变得名正言顺,成了‘替天行道’。人心者,便是被这神圣名分点燃的万民狂热。法统是根,人心是木,根深则木茂,才有这扑不灭的熊熊烈火。”

姚广孝站起身,枯瘦的身影在灯下被拉长,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投射在地图上。

“我军的刀枪,可以砍倒无数的‘木’,却伤不到深埋地下的‘根’。强攻不止,无异于以血肉之躯去撞神佛的金身,只会让我大明将士的鲜血,成为浇灌他‘法统’的养料,让他更加神圣。”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如剃刀般锐利:“故而,欲抽其薪,必先断其根。我等之策,亦有两步。第一步,以佛攻佛;第二步,诛心伐义。”

朱棣的目光骤然一凝:“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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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策:以佛攻佛,另立山门

“殿下可知,这东瀛的佛门,亦非铁板一块。”姚广孝缓缓道来,仿佛在讲述一个与战争无关的久远故事,“一条经嗣所倚仗的,多是天台宗、日莲宗等与当权者纠缠甚深的宗派。他们擅长以经文迎合世俗,将佛法化为争权夺利的工具。此番‘圣战’,便是他们将这套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然则,有光必有影。越是如此,便越有一些固守教义、鄙弃俗流的宗派与高僧被排挤、被打压。他们或许失势,但其德行与学问,在真正的信众与地方豪族中,仍有极高的声望。他们,便是我等可以借力的‘佛’。”

“你的意思是……”朱棣的思路被瞬间点亮。

“贫僧以为,可在镰仓寻一人。”姚广孝说出了一个名字,“镰仓建长寺,有位禅师,法号了庵景吾。此人了悟极深,乃是东瀛禅宗的泰山北斗。他向来主张‘佛法在心,不在外物’,对京都那些将佛寺变成武装堡垒的‘政治坊主’极为不屑,曾言‘以杀生护法者,非佛徒,乃魔孙’。因此,他被当今的宗教主流视为异端,被迫在镰仓隐修,不问世事。”

“一个失势的隐居老僧?”朱棣眉头微皱。

“殿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条经嗣能煽动愚夫愚妇,我等为何不能点醒那些尚有理智的僧俗?”姚广孝的眼神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此等高僧,缺的不是信众,而是一个平台,一个能与一条经嗣分庭抗礼的‘山门’。而我等,便可以为他立起这座山门。”

他转向一直肃立在阴影中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纪纲。”

“臣在。”纪纲应声出列。

“即刻派遣最精干的密探,化装成行脚僧、游方武士,潜入关东,前往镰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位了庵景吾禅师。”姚广孝的语气不容置疑,“见到他后,告诉他,大明皇帝陛下敬其德行,愿助他重振正统佛法,扫除妖氛。我军可以为其提供庇护,为其印制经文,为其修建寺院,让他的声音,传遍整个东瀛!”

“我们要让他站出来,公然对一条经嗣的‘圣战’邪说进行驳斥。一条经嗣说抵抗明军是功德,他就要说此乃引万民入地狱之恶业;一条经嗣说为战而死可登极乐,他就要说放下屠刀方能立地成佛。我们要让东瀛的百姓听到两种来自‘佛’的声音,让他们开始怀疑,开始思考,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佛,谁才是骗人的魔!”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帐中炸响。朱棣彻底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策反,这是制造一场宗教内部的路线斗争,一场信仰的内战!当信徒们开始为了“哪个佛才是真佛”而争论不休时,那股一致对外的狂热凝聚力,自然会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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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策:诛心伐义,剥皮见骨

“扶持了庵景吾,是为釜底抽薪之‘抽’。但要让火彻底熄灭,还需断其源头。”姚广孝的手指,重重地落在了地图上“京都”二字。

“这源头,便是一条经嗣本人,以及他所塑造的‘大义名分’。此为诛心伐义之‘伐’。”

“如何伐?”朱棣追问。

“剥皮。”姚广孝冷冷吐出两个字,“将他身上那层‘神佛代言人’‘忠君爱国之公卿’的画皮,一层一层地剥下来,让他露出底下那个贪婪、自私、卑鄙的政客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