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刃岛的重建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阳光下,镇子里的岛民们挥洒着汗水,扶起倒塌的墙壁,修补烧毁的屋顶,欢声笑语渐渐取代了之前的恐慌与哭喊。
白月默默地融入其中,每天下午都出现在工地上,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搬运重物,清理杂物。
他话不多,只是做着手里的活,但他表现出的力量和效率,以及那份与岛民一同劳作的姿态,让岛民们对他更加信任和感激。
镇长好几次过来劝他休息,但他只是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而上午,白月会来到岛屿相对僻静的海边或者山坡上,手中握着一把从镇子上找来的木剑。
海风吹拂着他的斗篷,带来大海特有的咸湿气息。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回放过往的战斗——与佣兵任务中的对手交锋,巨岩莫里斯、沉默希拉....
他仔细拆解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发力,每一个应对,思考当时的最佳选择,寻找其中的不足与破绽。
木剑在他手中缓慢而精准地挥舞,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只是在演练最基础的剑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挥舞的动作渐渐加快,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呼啸声。
他对身体的掌控在生命归还的作用下达到新的高度,每一个肌肉的收缩,每一次力量的传导,都变得无比精确。
他开始尝试将八门遁甲瞬间爆发的力量融入到剑术之中,思考如何在挥剑的刹那,让磅礴的力量通过手臂、通过木剑,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
过去的战斗经验,如同散落的珍珠,此刻在他脑海中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巨岩莫里斯那坚固的防御,敌人诡异的招式…如何在瞬息之间找到突破点,如何在力量与技巧之间找到平衡?
他一遍遍地挥剑,一次次地调整,感觉自己正触及剑术的某种本质。
终于,在一次清晨的挥剑练习中,他感到体内某种桎梏被打破。
手中的木剑仿佛不再是木头,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意志的延伸。
他随手向前一挥,一道肉眼难见的斩击掠过,将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无声无息地切开,断面光滑如镜。
这种感觉…对剑的理解,对“力”的运用,仿佛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他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大剑豪…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境界,此刻仿佛触手可及,甚至已经跨越。
就在此时,镇子的方向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
“白月恩人!完工了!老子的大作完工了!”
是“炎心”大师的声音。他知道,黑刀夜鸦的改造完成了。
白月收起木剑,立刻动身返回镇子。他来到“炎心”大师的铁匠铺,院子里火炉还在烧着,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狂热的敲打声。
“炎心”大师站在火炉前,头发和胡须比一个月前更加凌乱,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神采。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
那把刀…正是黑刀夜鸦。
但它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
原本漆黑如墨的刀身,此刻仿佛融入了星辰的光芒,在刀身深处闪烁着幽邃而神秘的微光。
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气息从刀身上散发出来,带着冰冷的锋锐感和如同星空般的浩瀚。
“哈哈哈哈!看看!看看!老子成功了!”“炎心”大师大笑着,声音虽然沙哑但充满自豪,“那块‘星辰铁’…真是老子这辈子见过最他娘吊的硬货!足足花了老子一个月的时间,失败了无数次!好几次老子都差点放弃了!”
他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让晨光照射在刀身上,那点点星光越发璀璨。
“但最终…它还是被老子驯服了!它完美地融入到了这把刀里!不仅保留了原本的锋利和海楼石特性,还拥有了‘星辰铁’那种不可思议的硬度和韧性!还有…还有它内在的那股力量!老子感觉…老子感觉这把刀活过来了!”
“炎心”大师将刀递向白月,眼神炙热而期待。
“拿着吧!年轻人!这是老子…不,这是我们锻刃岛,为你打造出的…独一无二的神兵!”
白月伸出手,握住了刀柄。触感冰凉,却仿佛与他的手掌完美契合。刀身传递来的气息,与他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共鸣。这把刀…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黑刀。
“重新为它取个名字吧?”“炎心”大师提议道。
白月看着手中这把融入星辰光辉的黑刀,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巨岩岛的战斗,海贼船的血腥,岛民的哭喊,以及他自己的选择。
“命劫。”白月低声说,声音如同刀锋般冷冽,“它的名字,叫命劫。”
他握紧刀柄,看向远处的大海。冰凉的刀身仿佛在掌心低语。
他能感受到刀身深处涌动的那股力量,那是星辰铁独有的气息,与黑刀原有的凌厉完美融合,化为了一种更加内敛却磅礴的锋锐。
这不仅仅是一把刀,它像是活物,回应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