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颗星辰骤然黯淡,随后彻底熄灭,宛如从未存在过。这异常的天象,让正在断界城探查时间长河的李长久心中一凛。他抬头望向星空,眉心的三足金乌印记隐隐发烫,属于“太明”与部分“时间”的权柄在此刻产生了强烈共鸣。
“那是...属于‘星辰’权柄的波动?”李长久喃喃自语,身旁的司命(雪瓷)脸色同样凝重。她身为曾掌握“时间”权柄的存在,更能清晰感知到那颗星辰的湮灭并非自然现象,而是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抹去,连带着其在时间长河中留下的痕迹都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此时,断界城的天台上,夜除望着星空熄灭的方位,手中命运轮盘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假暗(恶)开始动手了...它在清除那些可能威胁到‘神国牢笼’的古老印记。”苏烟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满是担忧,她能感受到,夜除为了窥探这短暂的命运片段,付出了不小的时间代价。
消息很快传到谕剑天宗,刚稳固宗主之位的陆嫁嫁正与卢元白、雅竹商议宗门事务,听闻星辰湮灭之事,先天剑体瞬间共鸣,手中长剑自动出鞘,剑鸣中带着不安。“那方向,对应着十二神国中的‘天骥神国’,”陆嫁嫁沉声道,“天骥神主的权柄是‘长存’,按理说绝不会如此轻易消亡。”
与此同时,赵国皇宫内,赵襄儿站在观星台,九羽在身后展开,空间权柄让她能隐约看到星辰湮灭的余波。“是‘全能者’的力量,”她握紧拳头,朱雀神国的传承让她对这种不属于此界的蛮横力量有着本能的警惕,“它在测试我们的底线,也在为彻底掌控星空铺路。”
远在古灵宗修炼冥术的宁小龄,通过与李长久的同心结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雪狐先天灵围绕着她旋转,轮回权柄带来的直觉告诉她:这颗星星的毁灭,只是一个开始。而不可观中,叶婵宫(常曦)凭窗而立,手中把玩着刚夺取的“无限”权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连‘长存’都无法长存吗...帝俊,这一次,你又要如何破局?”
李长久收回目光,指尖划过腰间的白银之剑,前世帝俊的记忆碎片在此刻涌入脑海——那是星辰璀璨、神国林立的时代,天骥神主曾与他共饮星河。“它想抹去过去,那就让它看看,什么叫‘长明’。”他转身对司命道,“去通知陆嫁嫁和赵襄儿,那颗星星的毁灭不是结束,是战争的号角。”
话音刚落,星空深处,又一颗星辰开始闪烁不定,仿佛下一个即将熄灭的烛火。而李长久的眼中,却燃起了比星辰更炽烈的光芒,属于帝俊的霸道与今生的决绝交织,他知道,要打破“神国牢笼”,就必须直面这颗来自外界的“恶”,哪怕要与整个星空为敌。
第二颗星辰的熄灭比预想中更快,那道贯穿天幕的裂痕尚未弥合,又一道黯淡的光痕便撕裂了夜幕。李长久站在断界城的钟楼上,指尖流淌的时间权柄如细沙般缠绕,试图追溯星辰湮灭的轨迹,却只触到一片混乱的能量乱流——假暗(恶)的力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正以不可逆转的速度污染着星空的本源。
“它在改写星轨。”司命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她曾是鹓扶神国的神官,对星空秩序的敏感远超常人,“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一位古神或权柄的印记,抹去它们,就等于在削弱这个世界的根基。”她抬手一挥,一道时间残影在半空展开,那是天骥神国未灭时的景象:黄金神驹踏过星河,白银神驹守护星门,而青铜神驹则在星轨间传递神谕。可如今,残影中的神驹已化作飞灰,星门的位置只剩下一片虚无。
李长久沉默片刻,忽然想起葬神窟中所见的壁画——太初六神创世时,曾以自身权柄为骨、星辰为血,铸造了这方世界的屏障。如今假暗(恶)抹去星辰,无异于在拆毁这道屏障。“通知剑阁。”他转身下楼,白银之剑在鞘中轻鸣,“柯问舟和周贞月镇守人间秩序,他们不能坐视星空崩塌。”
谕剑天宗的护山大阵在此时亮起,陆嫁嫁立于宗主峰之巅,先天剑体引动天地灵气,在天幕上划出一道璀璨剑痕,暂时稳住了星轨的偏移。卢元白带着弟子们加固阵眼,额间渗着细汗:“宗主,阵眼吸收的灵气越来越杂了,像是混入了不属于此界的力量。”
陆嫁嫁一剑斩碎飘来的黑雾,那黑雾落地便化作扭曲的怪物,嘶吼着扑向弟子,却被她随手剑气绞成齑粉。“是假暗(恶)的‘星辰’权柄,”她看向星空,目光锐利如剑,“它在通过星轨污染天地灵气,再这样下去,别说紫庭境,连入玄境的修士都可能被魔气侵蚀。”
话音刚落,一道红光划破天际,赵襄儿踏着九羽落在峰前,身后跟着血羽君(小红鸟)——此刻它已化出独脚公鸡的真身,脖颈上的羽毛炸起,显得格外紧张。“赵国边境出现了星落异象,”赵襄儿开门见山,手中握着一枚滚烫的朱雀羽毛,“落下的星屑化作了怪物,普通修士的灵力根本伤不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