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鸮崽站起来,推开顾圣恩:“破坏公物!修电梯!修好我收拾东西滚蛋!再胡来我就要报警!把你和你弟两个臭老鼠抓起来进监狱!"
顾圣恩向前一步,突然俯身,舌尖轻轻扫过许鸮崽唇缝。
“唔..”许鸮崽唇边触碰到一个坚硬炙热的金属。
“舌钉。宝贝,品鉴一下。”
"放...放开我...“许鸮崽心跳手抖,全身发麻。
“你好敏感。”顾圣恩在他唇边低语,结实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每次我亲你,你都...好敏感..."
“胡说...”许鸮崽喘息着,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顾圣恩稍稍退开一点,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线打量着许鸮崽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嘴唇:“来吗?”
许鸮崽心想一定要撂狠话让对方死心,脱口而出:“快点。”话一出口就心梗一下,他赶紧找补,"快点...修电梯。"
顾圣恩低头呢喃道:"我也碎了,你先修修我。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许鸮崽心脏一阵酸麻,手再次推开男人,咬牙道:“顾圣恩,你听不懂,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你和你弟都脑子有病,你们家基因坏种。我没本事,得罪不起。我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强忍着恶心和你玩。现在我不想玩了。我退出。”
顾圣恩表情骤变,受伤小动物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许鸮崽再熟悉不过的危险冷脸。
非常冷。
每当顾圣恩露出这种表情,接下来准没好事。下一秒,男人将许鸮崽悬空抱起。许鸮崽惊叫一声,双腿本能地环住顾圣恩的腰,后背抵着冰凉的金属壁。
顾圣恩仰头看着他,眼神深邃:“我都跪下求你了,许鸮崽。你、现、在、让我不爽了。
我现在非常生气!道歉!”
许鸮崽知道在劫难逃,逞强道:"你道歉!”
“我要你道歉!”顾圣恩开始撕扯对方衣服。
许鸮崽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你干脆利落点。我今天给你最后一次。你做了,就是答应分手。”
顾圣恩身体明显僵一下。
许鸮崽睁开双眼,环住用力男人的脖子,坚决道:“来,我配合你。最、后、一、次。”
电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应急灯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
许鸮崽要晕过去的瞬间,电梯突然”咔”的一声恢复运行。
灯光大亮,通风系统重新启动。新鲜空气涌入,电梯登顶,门打开。
许鸮崽提起衣服,大口喘息,双腿颤抖得几乎站不住。他冲到公寓门前,手抖着将钥匙插进钥匙孔。
可男人又像鬼一样在身后抱住他。
许鸮崽用脚在门口地上画一条线:"站外面。我们结束了。我说了最后一次。"
顾圣恩盯着那条线,嘴角抽动了一下,抬腿越过。
许鸮崽心脏几乎停跳,他将钥匙尖端对准自己的颈动脉,声音异常平静:"我已经给你最后一次。你要是再靠近,我就死。你愿意抱着我的骨头就抱。我死了就清净了,眼不见心不烦。"
顾圣恩退后两步,回到线外。声音脆弱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退出来了。你看,我听话了。"
门"砰"一声巨响,将顾圣恩和他那句"我等你"隔绝在外。
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泪水模糊视线,他仍能看到门下缝隙处顾圣恩的阴影。
“我就在门外等你冷静。我爱你。”
“我看到你关灯了。好好睡吧,明天见。记得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门下阴影还在。
许鸮崽踉跄着站起来走进淋浴间,蹲在墙角,脸埋在膝盖间,任凭凉水浇在头顶。
"可以不喜欢。“许鸮崽对着哗哗的水流自言自语,声音被瓷砖反弹回来,“许鸮崽,你可以做到。加油。没他,我照样可以活下去。”
凉水冲冲击皮肤,似乎永远洗不干净顾圣恩留下的痕迹。
夜里,门下的阴影终于消失了。
许鸮崽松了口气,却又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矛盾让他反胃。
反胃让他心慌。
心慌让他失眠。
他瞧一眼卧室床头柜,提前放好的水杯边上,那只小黄鸟塑料眼睛凝视他。
许鸮崽不想和它对视,一拳打飞它。
小黄鸟撞墙,"嘟嘟嘟嘟嘟嘟嘟..."的响起来。
顾圣恩的声音从小黄鸟的嘴里发出:"睡着了吗?"
许鸮崽心一紧,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在小黄鸟里装了一个苹果蓝牙音响。"顾圣恩的声音继续从玩偶中传出,"我在楼下,离你画的线很远。"
顾圣恩哽咽道:"我会学尊重,学爱。你喜欢小孩,可以领养,领养一个、两个、一百个都可以。接受我吧。”
背景音里传来脚步声,他似乎在街上来回走动:"我以为我们已经...已经相爱了...是我自作多情..."
许鸮崽拾起玩偶。
玩偶比以前重很多,像是握着一颗大苹果。